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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第167章 绛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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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宝儿、魏闲云、吉温、赵朗真四人加上华叔派来的四名符龙岛弟子,一共八人朝着绛州而去。

    尽管绛州离曲城并不是很远,但张宝儿依然想到很周到,为魏闲云和吉温雇了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自己则与赵朗真和另外四人骑马。

    快马加鞭之下,他们仅仅用了一日,便赶到绛州。

    大唐各州按人口数量分上州、中州、下州,四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五千户为中州。不满二万户为下州。绛州只有一万多户是下州,在大唐各州中甚至排不上名号,但不管怎么说也比曲城要繁华许多。

    说起来,张宝儿在也算是在长安待过的,此刻却像个小孩子般,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街边是一家银铺,张宝儿瞧着好奇,便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银铺的厅堂里,一个矮肥的银匠正烧嵌,铺台上,燃着一盏灯,银匠用一个小管含在嘴上,用气迫那火的焰,又总吹不熄,火的焰便转弯射在一块柴上,张宝儿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奇怪的融银子方法。

    路过铁铺时,铁刚从炉中取出唏唏作响,拿锤子打生铁的人赤着膊子,吃醉酒似的舞动十多斤重的锤,有节奏地敲打砧上的铁。一挨锤,便四散飞花了。

    鱼鳝坊的门口摆着几个大木桶,活的像蛇一样的黄鳝在桶里挤来挤去。黄鳝这东西,虽不闻咬人,但全身滑腻腻的使人捉不到,算一种讨厌的东西。破鳝鱼的是一个矮个,满脸的络腮胡子。他随手伸到盆里去,总能擒一条到手。他卡着这黄鳝不拘的那一部分,用力在盆边一磕,黄鳝便规规矩矩在他手上不再挣扎了,络腮胡子在黄鳝头上嵌上一粒钉,把钉固到一块薄板上,这鳝卧在板上让他用刀划肚子,又让他剔骨,又让他切成一寸一段放到碗里去,也不喊,也不叫,连滑也不滑,让张宝儿不得不佩服络腮胡子的手艺!

    “这位公子,新鲜的黄鳝,要不要来两条,香着呢!”络腮胡子对张宝儿吆喝道。

    张张宝儿摇摇头,便又向前走去。

    街道两旁里的吃食太多了,橘子,花生,梨,柚,薯。

    面滩上煮着一口滚开的大锅,一个头包青帕满脸满身全是面粉的厨子,正骑在一条大木杠上压碾着面皮,用刀子齐手风快的切剥,面皮便入了锅。

    食铺里有人将喷香的炖羊肉,蘸着盐水辣子,就着米粉一块吃。有人把油煎的猪肠子灌上糯米饭,切成片摆在桌上,看得张宝儿差点连舌头也咽下了。、

    你若口馋,又有钱,那这里便可以容你留一世。

    张宝儿口馋嘴,又有的是钱,但他却不想在这里留一世,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先生,肚子咕咕叫了,咱们寻着吃点东西吧?”张宝儿抬头看看天,早过了吃午饭的时辰了,可怜兮兮对魏闲云道。

    魏闲云笑了笑道:“宝儿,你莫急,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了,在客栈里吃饭方便些!”

    既然魏闲云有了安排,张宝儿不再说话,跟着他们又向前走去。

    君来客栈是绛州最大也是最气派的客栈,当然价格也不菲,张宝儿并不缺钱,他们八人包了一个最安静的独院住了进去。

    吃罢午饭,几人来到张宝儿的房间,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魏先生,你来说吧!”张宝儿一边剔着牙一边道。

    魏闲云瞥了一眼一旁的赵朗真,又看向张宝儿:“宝儿,还是你来说吧!”

    “先生,你不必顾忌赵捕头!”张宝儿一下便看穿了魏闲云的顾虑,他笑着道:“你与赵捕头接触的少,不了解他,他是从过军的,也是做过主帅的,他明白蛇无头不行的道理。你只管发号施令便是,我们都会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的!”

    张宝儿说罢,笑着对赵朗真问道:“赵捕头,你说是吧!”

    在来绛州的这一路上,张宝儿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与魏闲云的来历,一一道于了赵朗真。赵朗真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魏闲云,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张宝儿的真诚,得到了赵朗真的认可,从这一刻起,赵朗真知道,自己与张宝儿已经绑在了一起。

    听了张宝儿的话,赵朗真笑着附和道:“张公子说的极是!魏先生,你直管放心,我赵朗真一定遵命行事!”

    魏闲云哭笑不得看着张宝儿,张宝儿又做了甩手掌柜……

    ……

    傍晚时分,绛州别驾鲍福正与夫人在客厅内聊天。

    “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老爷,是我!”

    鲍福听出来了,是管家的声音。这个时候管家来敲门,莫不是又有了什么紧急的公事?

    鲍福皱了皱眉头道:“进来吧!”

    管家抱着一个拜匣,走过屋来,谄笑着对鲍福道:“老爷,有人送来了拜匣,我给您放在桌上!”

    原来是有人来拜访,鲍福这才松了口气,他瞅着管家道:“这么晚了,送什么拜匣,说说看,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

    鲍福做了多年别驾,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若不是访客花了大价钱,管家是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将拜匣亲自送来。

    鲍福猜得一点也没错,管家是收了门卫奉上的五十两银子,才会这么做的,至于门卫收了多少钱,管家也懒得过问。

    管家知道鲍福不会计较这些许小事,故而也不急慌,只是笑着道:“老爷冤枉我了,我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门子说这个客人很重要,我怕耽误了老爷的大事,所以才急着送来。老爷看了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我就去回了来人便是!”

    鲍福打开了拜匣,拿出拜帖,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长安人氏魏闲云拜见绛州别驾鲍福大人”。

    “魏闲云?”鲍福看罢,愣了一愣,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莫非是他?”突然,鲍福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大变,冲着管家大吼道:“来人在什么地方?”

    管家很少见过鲍福这副模样,被他这一吼吓得一哆嗦,他结结巴巴道:“他……他……应该在府门外候着呢!”

    “混帐!”鲍福甩了管家一个大嘴巴:“还不赶快去把贵客请进来?”

    “是,是!”

    管家不知道鲍福这是抽了什么风,但他明白,来访都肯定是位重要的人物,若怠慢了贵客,自己的脸又要遭殃了。管家忙不迭答应着,急急向外跑去。

    “等等!”管家还没跑出几步,又被鲍福叫住了。

    “还是我亲自去接!”

    说罢,鲍福也不顾愕然的管家,向外跑去。

    “老爷,那我怎么办?”鲍福的夫人急切地喊道。

    “回避,回避,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鲍福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绛州别驾府的大门大突然开了,鲍福从里面出来的太急,被绊了一个趔趄,门子赶紧将他扶住,嘴里关切道:“老爷,您小心点!”

    “等会再找你算账!”鲍福一把甩开门子,怒声问道:“贵客在哪里?”

    “什么贵客?”门子莫名其妙。

    “就是刚送来拜匣的贵客!”鲍福头上冒汗了。

    “哦!”门子这才明白过来,他朝墙根一个人影指了指道:“我让他在那候着呢!”

    “你……你……”鲍福顾不得再收拾门子,赶忙向墙根奔去。

    这时,立在墙根的那位青衣人也听见了动静,朝着他们看来。

    当鲍福来到近前,青衣人朝着鲍福拱了拱手道:“魏某见过鲍大人!”

    鲍福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鲍福正要说什么,青衣人沉声打断了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鲍福毕竟见过世面,知道对方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赶忙轻声道:“先生,请随我来!”

    青衣人随着鲍福进入府内,来到客厅,鲍福让下人奉上茶,亲自上前将客厅的门掩好。这才转过身来,朝着表衣人深深一恭道:“鲍某见过魏先生!”

    不用问,青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魏闲云。

    绛州上下的官员都知道,鲍福是太平公主的人,就连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这一点。事实上,在地方官员中,鲍福还真算得上是太平公主的心腹,至少他对太平公主的忠心,便不是别人比的上的。只要回到长安,鲍福总会去拜谒太平公主,每次都是由魏闲云来安排,他怎会不认识魏闲云?

    魏闲云淡淡一笑道:“见鲍大人一面,可真是不易呀!”

    “那些下人有眼不识泰山!”鲍福惶恐不安道:“待明日鲍某便辞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请先生海涵!”

    “且不说这些没用的!”魏闲云摆摆手道:“你可了解曲城的情况?”

    鲍福点点头道:“曲城是绛州最穷也是麻烦最多的县,官员们都不愿意去曲城赴任。曲城县令郑牧野是三年前从外州调去曲城的,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四处活动,想调离曲城。”

    “你在绛州说话可作得了数?”魏闲云沉吟着问道。

    “我说话不能完全作数,应该是三份占其一吧!”鲍福小心翼翼道。

    “据我所知,你在绛州经营也有五六年了,为何会是这样?”魏闲云皱着眉头道。

    “还不是因为那慕亮的缘故?”鲍福牢骚满腹道:“他是刺史,又是韦皇后的人,只要是我反对的,他便赞成,只要是我同意的,他便反对,与我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魏闲云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鲍福:“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怪公主殿下没给你争来这刺史之位了?”

    听了魏闲云的话,鲍福吓了一跳,他赶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鲍某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有就好!”魏闲云又道:“就算你与慕亮平分秋色,说话也得作数一半吧,为何要说三份占其一呢?”

    “先生有所不知,绛州算是个下州,州官设置并不多,除了鲍某与慕亮之外,能上得了台面的只有长史高文举了。高文举看出了我与慕亮的芥蒂,在其中左右逢源,我与慕亮谁也不敢得罪他,生怕把他推到对方的阵营里。正因为如此,让他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他在绛州说话,三份也占其一!”

    魏闲云微微颌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思忖片刻后,他郑重其事对鲍福道:“且不管你说话能作数多少,目前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全力以赴去做!”

    鲍福见魏闲云如此严肃,心知他说的事肯定很重要,于是便信誓旦旦道:“先生请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

    “曲城县尉齐休致仕退休的批文马上就下来了,你要设法让曲城捕快张宝儿顶替县尉之职,可有问题?”

    “啊?”鲍福本以为魏闲云会说出何等大事,谁知却是这些许小事,让他有些错愕。

    魏闲云怎会知道鲍福心中所想,怕他小觑了此事而不尽力,微微一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听从公主殿下的安排,我跟在这张宝儿身边已经一年有余了,就中在曲城也待了近三个月,公主府那么多要事我放下不去管,却偏偏要跟着他,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此人的重要吗?”

    听了魏闲云的话,鲍福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魏闲云在太平公主心中的份量,可这么个人物却跟在这个张宝儿身边如此长的时间,可见张宝儿的重要。

    想到这里,鲍福点点头道:“先生,请放心,无论想什么办法,我都会促成此事的!”

    听了鲍福的话,魏闲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心不在焉道:“至于慕亮那里,你也不必担心,他不会在其中使绊子的,你只须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

    魏闲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鲍福的态度早在魏闲云的预料当中,他并不担心,他真正放心不下的是慕亮那边的进展。

    想到这里,魏闲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吉温呀吉温,能不能拿下慕亮,就全看你的了。

    慕亮是韦皇后的人,魏闲云当然不能出面了,谁最合适?只有吉温了。

    此刻,吉温就在刺史府中。

    绛州刺史慕亮上下打量着吉温,心中疑虑重重。

    门子送来的拜帖上写着:长安故人拜上。

    慕亮的确是长安人,担任绛州刺史之前是吏部考功司郎中。考功司郎中虽然只是正五品的官职,但考功司掌文武百官功过、善恶之考法及其行状,是个让许多人眼红的职位。

    中宗李显继位之后,韦皇后与太平公主势若水火,朝中党派纷争,文臣武将人人自危,许多京官都欲离开长安这个祸患之地。慕亮没有什么身世背景,夹在中间更是难受,他不敢站队,生怕站错了队,到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便四处活动设法离开长安。

    最终,慕亮由正五品上的吏部考功司郎中,外放做了正四品下的绛州刺史,既升了官又远离了是非之地,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慕亮也在长安生活了十几年,如今听说长安故人来访,自然要见见面了。

    可是面前之人慕亮似乎并不认识,想了很久也没想起对方是谁。

    “这位公子,恕我眼拙,您是……”慕亮小心翼翼地问道。

    “刺史大人,我叫吉温,也是长安人氏,受大人的故人之托,特地前来拜访大人!”吉温不卑不亢道。

    “受故人之托?何人?”

    吉温没有直言,而是朗朗吟出一首诗:“岁月行遒尽,山川难重陈。始知亭伯去,还是拙谋身。”

    “啊?是崔湜崔侍郎让你来的?”慕亮惊喜道。

    这首诗是崔湜曾经为慕亮作过的一首诗,慕亮听了当然便一口道出了故人的名字。

    慕亮在长安很少与人交往,可偏偏与崔湜最是要好。一来二人都在吏部作官,崔湜还是慕亮的顶头上司;二来两人都是放浪不羁的性格,都好杯中之物。崔湜经常会怀揣一包卤花生米,来到慕亮家,慕亮便会将自己珍藏的好酒取出,二人无话不谈。

    说起来,慕亮能顺利赴任绛州刺史,崔湜也是帮了大忙。

    当年,绛州刺史空缺,除了慕亮之外,还有刘、钱、周三位大人瞅着这个位置,这三人绞尽脑汁,****忙于奔走,而慕亮向来胆小怕事,一没路子,二来不敢锋芒毕露,整日愁眉不展。

    这一日,崔湜又来喝酒,得知了慕亮的想法,便笑道:“你也不用着急上火,这事包在我身上!”

    慕亮早已是黔驴技穷,听了崔湜的话,也只能把希望抱在他身上。

    崔湜走后数日,一切皆如往常,风平浪静。就在慕亮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刘大人因对韦皇后言语不敬,被训斥了一番!

    慕亮心里顿时一乐:看来是老天帮忙,对手少了一个!

    当天下午,慕亮又听到消息,说钱大人不知为何,竟然称病致仕还乡了!他这才惊讶起来:看来,崔湜的能量不小啊!

    更离奇的是,几天之后,周大人被皇上召去训话,原因是近些天,周大人屡屡在外宣称即将去绛州赴任。此事尚未定夺,他竟口出狂言,此乃大忌,最后被皇上训斥得捶胸顿足而归。

    最终,慕亮如愿以偿做了绛州刺史。

    临行的前一天,崔湜专门为慕亮饯行,慕亮询问崔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崔湜笑了笑道:“这事是上官昭容的主意,她只是在刘、钱、周三位大人面前不经意说上一句‘圣上曾言,周大人可当大任也!’此事便成了!”

    慕亮不解,崔湜解释道:“此乃不争而争也!”

    慕亮还是不解,崔湜这才道出了实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还是后来上官昭容告诉了我其中的缘由。她说,要想升迁必须要了解众生相。众生相便是各人的性情心态,一旦能把众生相了如指掌,那便可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了。周大人肤浅虚浮,城府不深,更喜吹捧炫耀,在听得上官昭容那句话后,必会以为圣上欲委他以重任,喜出望外之余,到处炫耀此事。但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他如此在外叫嚣,被圣上得知后能有好果子吃吗?上官昭容经常帮皇上处理政事,官员向来喜从她那里打探风向,她那句话,刘、钱二人必然会当真。刘大人心胸狭隘,且性易怒,当得知那肥缺已定人选,心中必会梗堵烦闷,因有闷气在胸,必惹乱子,其结果便是出言不逊得罪了韦皇后。钱大人量小多疑,他以为周大人前去赴任已是铁板钉钉之事,夙愿既已落空,又不想再呆在京城,故而心灰意冷无心官场,遂称病请辞,这便是上官昭容私下里那句闲话衍生的奇效啊!”

    上官昭容对官场众生相把握之准,让慕亮瞠目结舌,他知道自己不是在长安混的料,这更坚定了他离开京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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