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冷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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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这天马行空的主意，着实把齐屹吓了一跳。
只见他沉吟片刻后，对齐峻道：“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以前开办什么书院的，可没咱们这种身份的。再说，别家不像咱们齐府，人丁不兴。他们子弟的培养，多遵循祖上的规矩。岂是放心把孩子送到外头求学的？”
齐峻仿佛胸有成竹，只见径直走到窗边，一屁股坐在齐屹对面，解释道：“这些小弟早想过了！经过几番改朝换代，京中旧勋贵差不多都凋零殆尽了。没有破落下去的，也就剩两三家而已，而那些新冒出来的家族，要处处盯着咱们。与其花大气力平衡新旧势力，倒不如把他们继承人召集起来，聚在一起教导……”
原来是这个目的！
齐屹盯着四弟，不禁陷入沉思。
这次回京，他发现齐峻跟以前有许多地方不一样的地方。除了对待舒眉母子的事情上，还是一如继往地糊涂，对政事以及庶务倒是老练不少。
只是，以自己对齐峻的了解，齐屹怎么也不会相信，他这弟弟初衷，会是出于家族立场考虑。
“你怎会想到这个的？”对于对方刚才的说辞，齐屹不想评论，却从源头上问起他最开始的动机。
被大哥这样一问，齐峻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承认是因小葡萄的缘故。
“大哥你不觉得，念祖那孩子，即使由岳父大人带着，也不太妥当。他们文家进士是出过不少，可骑射方面就……念祖毕竟是咱们齐氏的子孙。”
果然，这出于这个目的。
齐屹不动声色，只是淡然地说道：“这你倒不必担心，为兄早就算计好了，等过了正月，就接他到府里，带在身边为兄亲自教导训练。”
“大哥怎么不早说……”没到他早有安排，齐峻刚想拒绝，突然间又想起，之前他出门替母亲寻医的事，便问道，“大哥这想法，是什么时候起的？”
瞅见四弟的表神，齐屹哪会不知对方心里想些什么。他也不打算瞒着齐峻，遂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由于你之前的缘故，舒儿她看来不会再回齐府了。可念祖这小孩子毕竟还小，为兄一时狠不下心让他住到府里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教导他再说，等过几年时机成熟了，再让他回到齐家……”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换了种更为严厉的语气，斥责起齐峻来，“这还不都是你惹出的祸端！若你没娶秦姑娘，咱们能这样被动吗？”
大哥旧事重提，齐峻不由默然。
事到如今，他实在没法子寻别的理由，去跟兄长争辩什么。
总不能跟他说，当初之所以能劝服先生，皆因自己在对方面前打过包票，说四皇子还活着，接受宫中赐婚，不过是迷惑高家的一种手段。
起初，谁会料到，师弟后面会出事的？！还有，师妹怀上师弟的孩子，也在他的计划之外。
为了师妹的名声，他还真的只能假戏真做了。
想到当初，师妹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齐峻就觉此举是对的。
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舒儿又是个喜欢跟自个较劲的人。
害得他不能不采取迂回曲折的法子，去接近他们母子，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她母子回来。
齐峻想了想，说道：“大哥整天日理万机的，恐怕没那么多精力，替弟管教念祖这孩子吧？！小弟开书院的想法，一样可以解决孩子的教养问题，不必劳烦大哥再受累了。”
齐屹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先着手试试。端王府园子的事，明日我跟陛下提一提。若不是陛下都还是个孩子，只怕你寻不到这种机会。往常勋贵家的子弟，一般都是送进宫里陪皇子们读书……”
得到大哥的首肯，齐峻不禁喜出望外，连连给兄长道谢。
“你能从家族立场出发，做一些正经事，大哥自然是支持的。开书院当先生，总比你整日跟些狐朋狗友，到不正经的场所去风花雪月来得强吧？！”
听兄长提及自己以前的糗事，齐峻有些赧然，他刚要解释什么，就被齐屹挥手打断了。
“刚才你上哪儿去了？”齐屹一本正经地问道，“神医接回来后，你也不亲自陪着，把人丢给我就不管了，转眼不见人影……”
兄长的话，将齐峻问得一愣，过了好半晌，他才老实地承认，是到将军府看望孩子去了。
瞧着他一脸挫败的表情，齐屹只能在心里叹气。末了，他拍了拍齐峻的肩头：“早些歇着去吧！明日晚上的活动，大哥还指着你，在现场帮着维持一下秩序的……”
齐峻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推拒：“不行啊，大哥！我跟三妹约好了，明日她负责帮念祖来我身边的。”
齐屹微怔，便开始猜他背后的动机，随即释然了，顺道提醒他：“明日陛下要召见念祖的，到时，你陪在陛下身边，岂不是一举两得。过后，还能送孩子回他娘亲身边去……”
听到这话，齐峻眼前不由一亮。
新帝改元后的第一个灯节，京城的大街小巷，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冬潜了几个月的人们，像洪水一般纷纷涌到街上，来欢庆来之不易的佳节。京城几条主要干道上，花灯流光溢彩，道路两旁的建筑被装扮一新，一副火树银花、熠熠生辉的景象。
带着儿子坐在车厢里，舒眉第一次这样气定神闲地观赏燕京城的夜晚。
前些年，舒眉活得十分压抑。谨小慎微的结果，往往大多数时候，她忘记自己的年纪、爱好，甚至有时候，忘了她是一名女子……
“娘亲，娘亲，您瞧，那烟花比南边的更好看……”马车驶到正街上时，小家伙就有些坐不住了，手舞足蹈地指着外面，非要拉着母亲一同观赏。
舒眉浅笑盈盈，十分配合地陪他看热闹。到后面，小葡萄不满足坐在车上了，非要下去走路。想到此时人多混乱，担心他有闪失，舒眉没有答应。
等马车行到西长安街时，那里人流量实在太稠密了，车辆已经寸步难行，他们才从车上跳下来。
他们一下车，人流便迅速往东边涌去。舒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双手护着儿子，往车厢旁边靠拢。
番莲和丰楠几名护卫，迅速摆成一个圆圈，将他们护在中间。
冲挤刚刚减缓，小家伙就从母亲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娘亲，他们这都是去哪儿啊？”手刚一松开，舒眉就被儿子问道，她只好右手搭起凉棚，朝东边眺望过去。
“可能是赶到放焰火的地方吧？！”舒眉放下手臂，摸着他的小脸蛋解释道。
旁边的番莲则提醒道：“不是的，姑奶奶！那方向似是承天门。想来，陛下快要出来了。”
舒眉这才恍然大悟，记起先前谁跟自己说的，今天晚上陛下要与民同乐，在城楼上跟京城百姓共度良宵。
“姑奶奶，您跟着奴婢来吧！我可以带你们到那地方去……”番莲自告奋勇走了出来。
想到之前跟表姐约定的时间，舒眉吩咐道：“再等等，过一会儿表姐要来跟咱们汇合的。此时若是走了，岂不得要让她扑个空儿？”
番莲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旁边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将表妹拉上鼓楼之后，齐淑婳自作主张，将小葡萄打发去见他的皇帝表哥。
望着儿子在护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离得越来越远的背影，舒眉站在鼓楼上有些怅然。
“放心吧！那几位身手好着呢！你不必担心他。再说，不是有你姐夫一直陪同着吗？” 齐淑婳在旁边宽她的心。
直到儿子的身影，成了一个小黑点，舒眉才缓过劲来，望向齐淑婳：“今晚，你怎么没把绍儿一并带出来。昨日小葡萄都在念叨，说好些天没见到他绍哥哥了。”
齐淑婳笑了笑，说道：“我如今哪有权利带出来？他每日腻在两位老人身边，就连上街都不太热衷。
这说法让舒眉不禁莞尔。
站在顶层，两姐妹就着育儿经，交流起各自的窍门。就在这时，孟府的仆妇找到楼上来了。
“大奶奶，不好了，杜护卫刚才派人来说，在晚膳的时候，夫人突觉肚子不舒服……”她的话音刚落，齐淑婳立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家妇仆忙将事情的原委，尽数托出。一旁的舒眉听到，忙出声催促：“姐姐还是提前回去看一看，怕是真有个闪失，你不好跟姐夫交待呀！”
齐淑婳有些迟疑不决，瞅着舒眉说道：“我走了，你一人留在这儿岂不是没意思！”
舒眉笑道：“怎会没意思？陛下那边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京城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这边的视野？”
“确实如此！”齐淑婳也不跟她客气，接着就跟那仆妇提前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对护卫表妹随从提醒道：“今晚人多，等一下会挤到这儿来的，你们要加倍小心。”
舒眉点点头，亲自把她送下了楼。
就在她转身想返回顶层时，突然间，她胳膊不知被谁拉住了。
舒眉不禁大骇，忙扭头望去，只见齐峻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做不到平静以对，舒眉脸上表情骤冷，瞪着对方沉声问道。（未完待续）
四弟这天马行空的主意，着实把齐屹吓了一跳。
只见他沉吟片刻后，对齐峻道：“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以前开办什么书院的，可没咱们这种身份的。再说，别家不像咱们齐府，人丁不兴。他们子弟的培养，多遵循祖上的规矩。岂是放心把孩子送到外头求学的？”
齐峻仿佛胸有成竹，只见径直走到窗边，一屁股坐在齐屹对面，解释道：“这些小弟早想过了！经过几番改朝换代，京中旧勋贵差不多都凋零殆尽了。没有破落下去的，也就剩两三家而已，而那些新冒出来的家族，要处处盯着咱们。与其花大气力平衡新旧势力，倒不如把他们继承人召集起来，聚在一起教导……”
原来是这个目的！
齐屹盯着四弟，不禁陷入沉思。
这次回京，他发现齐峻跟以前有许多地方不一样的地方。除了对待舒眉母子的事情上，还是一如继往地糊涂，对政事以及庶务倒是老练不少。
只是，以自己对齐峻的了解，齐屹怎么也不会相信，他这弟弟初衷，会是出于家族立场考虑。
“你怎会想到这个的？”对于对方刚才的说辞，齐屹不想评论，却从源头上问起他最开始的动机。
被大哥这样一问，齐峻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承认是因小葡萄的缘故。
“大哥你不觉得，念祖那孩子，即使由岳父大人带着，也不太妥当。他们文家进士是出过不少，可骑射方面就……念祖毕竟是咱们齐氏的子孙。”
果然，这出于这个目的。
齐屹不动声色，只是淡然地说道：“这你倒不必担心，为兄早就算计好了，等过了正月，就接他到府里，带在身边为兄亲自教导训练。”
“大哥怎么不早说……”没到他早有安排，齐峻刚想拒绝，突然间又想起，之前他出门替母亲寻医的事，便问道，“大哥这想法，是什么时候起的？”
瞅见四弟的表神，齐屹哪会不知对方心里想些什么。他也不打算瞒着齐峻，遂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由于你之前的缘故，舒儿她看来不会再回齐府了。可念祖这小孩子毕竟还小，为兄一时狠不下心让他住到府里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教导他再说，等过几年时机成熟了，再让他回到齐家……”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换了种更为严厉的语气，斥责起齐峻来，“这还不都是你惹出的祸端！若你没娶秦姑娘，咱们能这样被动吗？”
大哥旧事重提，齐峻不由默然。
事到如今，他实在没法子寻别的理由，去跟兄长争辩什么。
总不能跟他说，当初之所以能劝服先生，皆因自己在对方面前打过包票，说四皇子还活着，接受宫中赐婚，不过是迷惑高家的一种手段。
起初，谁会料到，师弟后面会出事的？！还有，师妹怀上师弟的孩子，也在他的计划之外。
为了师妹的名声，他还真的只能假戏真做了。
想到当初，师妹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齐峻就觉此举是对的。
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舒儿又是个喜欢跟自个较劲的人。
害得他不能不采取迂回曲折的法子，去接近他们母子，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她母子回来。
齐峻想了想，说道：“大哥整天日理万机的，恐怕没那么多精力，替弟管教念祖这孩子吧？！小弟开书院的想法，一样可以解决孩子的教养问题，不必劳烦大哥再受累了。”
齐屹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先着手试试。端王府园子的事，明日我跟陛下提一提。若不是陛下都还是个孩子，只怕你寻不到这种机会。往常勋贵家的子弟，一般都是送进宫里陪皇子们读书……”
得到大哥的首肯，齐峻不禁喜出望外，连连给兄长道谢。
“你能从家族立场出发，做一些正经事，大哥自然是支持的。开书院当先生，总比你整日跟些狐朋狗友，到不正经的场所去风花雪月来得强吧？！”
听兄长提及自己以前的糗事，齐峻有些赧然，他刚要解释什么，就被齐屹挥手打断了。
“刚才你上哪儿去了？”齐屹一本正经地问道，“神医接回来后，你也不亲自陪着，把人丢给我就不管了，转眼不见人影……”
兄长的话，将齐峻问得一愣，过了好半晌，他才老实地承认，是到将军府看望孩子去了。
瞧着他一脸挫败的表情，齐屹只能在心里叹气。末了，他拍了拍齐峻的肩头：“早些歇着去吧！明日晚上的活动，大哥还指着你，在现场帮着维持一下秩序的……”
齐峻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推拒：“不行啊，大哥！我跟三妹约好了，明日她负责帮念祖来我身边的。”
齐屹微怔，便开始猜他背后的动机，随即释然了，顺道提醒他：“明日陛下要召见念祖的，到时，你陪在陛下身边，岂不是一举两得。过后，还能送孩子回他娘亲身边去……”
听到这话，齐峻眼前不由一亮。
新帝改元后的第一个灯节，京城的大街小巷，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冬潜了几个月的人们，像洪水一般纷纷涌到街上，来欢庆来之不易的佳节。京城几条主要干道上，花灯流光溢彩，道路两旁的建筑被装扮一新，一副火树银花、熠熠生辉的景象。
带着儿子坐在车厢里，舒眉第一次这样气定神闲地观赏燕京城的夜晚。
前些年，舒眉活得十分压抑。谨小慎微的结果，往往大多数时候，她忘记自己的年纪、爱好，甚至有时候，忘了她是一名女子……
“娘亲，娘亲，您瞧，那烟花比南边的更好看……”马车驶到正街上时，小家伙就有些坐不住了，手舞足蹈地指着外面，非要拉着母亲一同观赏。
舒眉浅笑盈盈，十分配合地陪他看热闹。到后面，小葡萄不满足坐在车上了，非要下去走路。想到此时人多混乱，担心他有闪失，舒眉没有答应。
等马车行到西长安街时，那里人流量实在太稠密了，车辆已经寸步难行，他们才从车上跳下来。
他们一下车，人流便迅速往东边涌去。舒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双手护着儿子，往车厢旁边靠拢。
番莲和丰楠几名护卫，迅速摆成一个圆圈，将他们护在中间。
冲挤刚刚减缓，小家伙就从母亲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娘亲，他们这都是去哪儿啊？”手刚一松开，舒眉就被儿子问道，她只好右手搭起凉棚，朝东边眺望过去。
“可能是赶到放焰火的地方吧？！”舒眉放下手臂，摸着他的小脸蛋解释道。
旁边的番莲则提醒道：“不是的，姑奶奶！那方向似是承天门。想来，陛下快要出来了。”
舒眉这才恍然大悟，记起先前谁跟自己说的，今天晚上陛下要与民同乐，在城楼上跟京城百姓共度良宵。
“姑奶奶，您跟着奴婢来吧！我可以带你们到那地方去……”番莲自告奋勇走了出来。
想到之前跟表姐约定的时间，舒眉吩咐道：“再等等，过一会儿表姐要来跟咱们汇合的。此时若是走了，岂不得要让她扑个空儿？”
番莲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旁边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将表妹拉上鼓楼之后，齐淑婳自作主张，将小葡萄打发去见他的皇帝表哥。
望着儿子在护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离得越来越远的背影，舒眉站在鼓楼上有些怅然。
“放心吧！那几位身手好着呢！你不必担心他。再说，不是有你姐夫一直陪同着吗？” 齐淑婳在旁边宽她的心。
直到儿子的身影，成了一个小黑点，舒眉才缓过劲来，望向齐淑婳：“今晚，你怎么没把绍儿一并带出来。昨日小葡萄都在念叨，说好些天没见到他绍哥哥了。”
齐淑婳笑了笑，说道：“我如今哪有权利带出来？他每日腻在两位老人身边，就连上街都不太热衷。
这说法让舒眉不禁莞尔。
站在顶层，两姐妹就着育儿经，交流起各自的窍门。就在这时，孟府的仆妇找到楼上来了。
“大奶奶，不好了，杜护卫刚才派人来说，在晚膳的时候，夫人突觉肚子不舒服……”她的话音刚落，齐淑婳立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孟家妇仆忙将事情的原委，尽数托出。一旁的舒眉听到，忙出声催促：“姐姐还是提前回去看一看，怕是真有个闪失，你不好跟姐夫交待呀！”
齐淑婳有些迟疑不决，瞅着舒眉说道：“我走了，你一人留在这儿岂不是没意思！”
舒眉笑道：“怎会没意思？陛下那边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京城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这边的视野？”
“确实如此！”齐淑婳也不跟她客气，接着就跟那仆妇提前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对护卫表妹随从提醒道：“今晚人多，等一下会挤到这儿来的，你们要加倍小心。”
舒眉点点头，亲自把她送下了楼。
就在她转身想返回顶层时，突然间，她胳膊不知被谁拉住了。
舒眉不禁大骇，忙扭头望去，只见齐峻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做不到平静以对，舒眉脸上表情骤冷，瞪着对方沉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