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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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城佣兵协会及拍卖事务所。
奥伯拿着那个包着三张雕文的布包裹羞涩地走到那张高高的拍卖台下：“你、你好。”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伸头出来看到是一个小孩，就毫不客气地问：“小鬼，什么事？”
奥伯怯生生地说：“我、我想拍卖几张雕文。”
“雕文？”那丑男夺过奥伯的包裹随意翻了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也是雕文？你以为你在上面胡乱画几片鸟毛就可以卖钱了？小朋友，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赶紧走吧。”
扑，包裹又被丢了回来，男人缩回去不再理奥伯。
奥伯脸色苦涩极了，默默地捡起包裹转身走去。
第一次来这拍卖会，奥伯没有想到这里是那么的冗杂。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等着拍卖的物品，有武器、有铠甲，也有金银珠宝，甚至连药水都有。而等着卖或者等着买的人比物品还要多。富有的商人，有钱的贵族，浑水摸鱼的小偷，总之就像个大杂烩，凤凰城的新快线海港都不如这里热闹。再加上这里还有佣兵协会，那些粗鲁的如铁塔一样的战士扛着各种各样的巨剑走来走去，把奥伯都吓坏了。
“早知道应该等布胖回来再一起来的。”是啊，虽然不顶什么用，但至少胖胖的布胖可以帮奥伯挡一下。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冒着被拥挤的人群踩死的危险才来到了那张拍卖台前，结果却被那个丑陋的男人拒绝了。
正当奥伯逆着人潮准备再挤出拍卖会时，突然一个人抓住了他。
“你是星院的学生？”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孩问。
奥伯点点头说是的，那人马上就道：“你有什么东西拍卖吗？如果有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办理拍卖手续的。”
“你是谁？”奥伯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不感冒，心想该不会是骗子吧。
那男孩马上脸红了说：“你别怕，我、我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看，这是我的工作牌……我们这的工资是按接单数量算的，那些老员工怕我抢他们的饭碗，所以都不让我接拍卖的订单。小兄弟，你刚才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拍卖吗？就让我接吧，不然我这个月没工钱了。”
奥伯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因为撒谎不会脸红，而且他的服装和刚刚那丑男都是一样的，看了一眼工作牌就说：“托德哥哥，我是要拍卖几个雕文的，你能帮我吗？”
那男孩马上答应：“当然可以。你马上跟我来，就办手续。”
叫托德的男孩把奥伯带到了他自己那张冷冷清清的柜台前，叫奥伯填了一份表单，然后收下了奥伯的三张雕文问：“你打算以多少价位起拍呢？”
奥伯想了想：吉布森老师说最便宜的是九十九银币，那就以这个价格起拍吧，就说：“九十九银币。”
托德嘟囔了一句：“哦，这么低呀……”然后就给了奥伯一张会员卡道：“这个是我们的初级会员卡，你收好。拍卖的话，明天早上就举行，最终的成交价会显示在我们的公告栏上，到时候你凭这张会员卡来收取拍卖所得。另外，我们的手续费是拍卖所得的10%，会在你的拍卖所得里扣除。不过如果拍卖不成功的话，手续费就要你自己出了哦。”
要自己出！奥伯心想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于是说了句谢谢，就收下了会员卡走了。临走听到托德在那里自言自语：“算三张都卖出，九十九银币，10%所得的一半，十五个银币，呼，交完房租应该还够的。”
星期日的早上。
托德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仔细整理了衣领，在镜子中摆弄了一下各种“妖媚”的表情，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到拍卖会工作以来，这是托德接到的第一份订单。因为每个拍卖员都会有自己的熟客，而那些客人的身份通常都特别复杂，他们拿到拍卖会的物品有很多都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的，但拍卖协会并不过问物品的出处，因此客人的身份和隐私就显得极为重要。一般客户每次去拍卖都会找自己熟悉的拍卖员，所以拍卖员在协会建立起自己的信誉和关系网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像托德这种才入行没多久的，根本就没人信得过他，所以工作了几个月一份订单都没有接到，一毛钱都没得回来。
“幸好昨天给我逮到了一个星院的小孩。”托德想，“希望他的雕文可以卖个好价钱。”
遇到奥伯，虽然托德也并不看好那奇怪的雕文，可是死马当活马医，那好歹也是雕文，如果没人买就降价，反正只要能先拿到一个月的工钱交了那该死的房租再说。那个讨厌的女房东，再不交房租非吃了他不可。
因为托德的信誉很低，而且起拍价也最低，所以他的拍卖会被安排在最后。
托德坐在幕后的一张椅子上，听到前台的拍卖场上不断的传来加价声和掌声，看到一个又一个欢天喜地的拍卖员从拍卖台上下来，他紧张了。
“那个丑男杰拉德，今天又赚了不少了。”丑男杰拉德在经过托德这里的时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使得托德暗暗捏了捏拳头
“妈的，嚣张个屁，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成为白金拍卖员的。”他想。
这时拍卖台上传来了一位女报幕员甜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进行今天拍卖会最后一场拍卖，有请……”似乎报幕员不太熟悉托德的名字，拿起名单看了好一会才说，“请这位托德拍卖员上场。”
听到自己的名字，托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当他走出后台，来到拍卖台上时，台上强烈的灯光一下都让他张不开眼睛——他第一次上台，根本还不适应台上的灯光——他摔倒了。
“哈哈哈哈……”
台下笑声一片。
托德脸红着爬起来，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结结巴巴地说道：“女、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哈哈哈……”台下又笑成了一团。
托德猛然想起现在还是早上，中午都还没到呢，于是立刻改口：“饿，我，我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那、那好吧，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
他拿出了那三张拍卖品。
“这就是我，我今天要给大家展示的……这是三张雕文，没错，就是雕文。那个，起拍价是九十九个银币，大家可以开始了。”托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台下不笑了。每个人都愣愣的看着托德，这让他感觉都快被目光融化了。突然有个人喊道：“我说拍卖员，这三张雕文用处是什么啊？你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干嘛要买？”
“对啊，对啊……”很快很多人开始附和。
是了，忘记给底下客户介绍雕文的作用了。托德连忙拿出昨天奥伯填写的表格：“哦，这三张雕文的作用是……”可突然就傻眼了——那小家伙没写这雕文是干嘛的用。
“我说你快说啊，别浪费我们时间。”
“就是，这拍卖协会怎么会找这么木讷的拍卖员来，真是……”
台上很多人开始催促了。
没有任何拍卖经验的托德一时间傻在了台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台下哄地越来越闹，有的人开始起身离去了。
托德一下急了说：“各位朋友，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这上面画的是一根羽毛。谁能告诉我羽毛有什么作用？”
地下的客户你望我我望你，有位战士站起来说：“做鸡毛掸。”
哈哈哈哈，又是一片哄笑。
托德涨红了脸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没答对。雕文的作用就是能帮助提高我们的能力，那么谁又知道我们的能力中有那样和羽毛有关呢？”
台下出现了很多议论声，有人说：“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
托德不知怎么想的，立刻冒出一句：“这雕文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雕文，所以我要卖个关子，让大家猜猜。”
还别说，底下的客户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都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来。好一会，有个年纪很大，头戴高帽的老法师站了起来道：“四大职业中能和羽毛挂上钩的，只有牧师和我们法师。牧师的漂浮术和法师的缓落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都要用到同一种施法的材料，就是轻羽毛。轻羽毛是积雪鸟身上的绒羽。由于积雪鸟越来越少所以轻羽毛也越来越珍贵。现在很多牧师和法师在空中飞行时，都很少再施展漂浮或缓落术，因为成本太高了。我想既然你的雕文上面是羽毛，我看一定就和这轻羽毛有关。如果这雕文能够减少轻羽毛的消耗的话，那么我愿意出五个金币起拍。”
五个！金币！托德傻眼了，起拍价才九十九银币，一下被抬到了五个金币！不过也难怪，现在市面上的轻羽毛已经卖到八十银币一根，而漂浮术和缓落术都是是牧师和法师们使用频繁的法术，如果按照施法一次就消耗一根轻羽毛来算，那花费还不止五个金币了。
豁出去了！
托德想那个星院小孩应该也不会有多么玄妙的东西，这个老法师估计是猜对了的，于是他马上顺水推舟：“这位老先生说的挨边了，但是还不完全对。因为这雕文并不是减少轻羽毛的消耗，而是——完全取代轻羽毛。”
哗，台下哗然了。那老法师眼睛瞪得圆圆。取代！那就是说装备上这个雕文就可以不用轻羽毛了么？这可太省钱了！
“十个金币！”一个骑士团的骑士举牌子道。
场下不乏很多法师和牧师，一听到这价钱，立刻尖叫起来。
“你是骑士，你买这个干嘛啊？”
“就是，你又用不着！”
“你们管我，我要买来送我表妹。”
“我靠……”
“二十个金币！”
……
台下的这些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富得流油，几个金币算什么。一有人哄抢，大家马上就激动了。于是五金币一加，十个金币一加，哗哗哗地一下就抬到了八十金币了。
托德湿了！他全身的衣服都沾满了汗水，看着场下的那些牌子此起彼伏，他说的话都发抖了：“八、八十了……九、九十了……第一次，九十……第二次九十……哇，一百啦！一百金币啦！”
托德像个小孩一样在拍卖场上活蹦乱跳。最后在一百金币喊了三次之后，一锤定音，成交了！
奥伯爬在桌子上，手拿着一个馒头就着稀饭，眼巴巴地看着邻桌的一个胖女孩把烤鸡翅膀塞进嘴里，然后咬了一口馒头。
“又快没钱了，好饿！”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奥伯·莱恩！”一位带着眼镜的教师走进大厅，“哪位是奥伯·莱恩同学，有你的通话，请到三号通话间来。”
有我的通话？奥伯奇怪了，难道是汤姆叔叔打来的？
通话就是用魔法连接起来的通话器，只要拿个听筒就可以收听到对方的声音了。不过这种通话设备很贵，汤姆叔叔家里是没有的。
奥伯疑惑地拿起了话筒：“喂，你好。”
一个颤抖抖地声音传来：“是、是奥伯童鞋、同学吗？”
奥伯点点头：“嗯，是的。”
那头就说：“嘿，奥伯，我是托德啊，昨天你不是拿了三张雕文来拍卖吗？你，你没告诉我这雕文的作用呢。”
奥伯这才记起来，那张表格上好像要写雕文的作用的，忙说：“哦，托德哥哥，对不起我忘记写了……”
“先别说这个，快告诉我雕文的作用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取代轻羽毛，施法缓落术时可以不消耗轻羽毛了？”
奥伯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边托德叫起来：“你肯定是真的吗，别骗我，这可是要人命的！”
奥伯吓坏了，半天才道：“我、我肯定……”
话筒里没了声音。
奥伯急了：“托德哥哥，是不是卖不出去啊？别啊，我、我……呜呜呜……”
“你哭啥？”
奥伯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没钱付手续费了……”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狂笑，吓得奥伯听筒都丢了。
“别哭啦！！快来领钱吧！！我们发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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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城佣兵协会及拍卖事务所。
奥伯拿着那个包着三张雕文的布包裹羞涩地走到那张高高的拍卖台下：“你、你好。”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伸头出来看到是一个小孩，就毫不客气地问：“小鬼，什么事？”
奥伯怯生生地说：“我、我想拍卖几张雕文。”
“雕文？”那丑男夺过奥伯的包裹随意翻了翻，“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也是雕文？你以为你在上面胡乱画几片鸟毛就可以卖钱了？小朋友，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赶紧走吧。”
扑，包裹又被丢了回来，男人缩回去不再理奥伯。
奥伯脸色苦涩极了，默默地捡起包裹转身走去。
第一次来这拍卖会，奥伯没有想到这里是那么的冗杂。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等着拍卖的物品，有武器、有铠甲，也有金银珠宝，甚至连药水都有。而等着卖或者等着买的人比物品还要多。富有的商人，有钱的贵族，浑水摸鱼的小偷，总之就像个大杂烩，凤凰城的新快线海港都不如这里热闹。再加上这里还有佣兵协会，那些粗鲁的如铁塔一样的战士扛着各种各样的巨剑走来走去，把奥伯都吓坏了。
“早知道应该等布胖回来再一起来的。”是啊，虽然不顶什么用，但至少胖胖的布胖可以帮奥伯挡一下。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冒着被拥挤的人群踩死的危险才来到了那张拍卖台前，结果却被那个丑陋的男人拒绝了。
正当奥伯逆着人潮准备再挤出拍卖会时，突然一个人抓住了他。
“你是星院的学生？”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孩问。
奥伯点点头说是的，那人马上就道：“你有什么东西拍卖吗？如果有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办理拍卖手续的。”
“你是谁？”奥伯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不感冒，心想该不会是骗子吧。
那男孩马上脸红了说：“你别怕，我、我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看，这是我的工作牌……我们这的工资是按接单数量算的，那些老员工怕我抢他们的饭碗，所以都不让我接拍卖的订单。小兄弟，你刚才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拍卖吗？就让我接吧，不然我这个月没工钱了。”
奥伯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因为撒谎不会脸红，而且他的服装和刚刚那丑男都是一样的，看了一眼工作牌就说：“托德哥哥，我是要拍卖几个雕文的，你能帮我吗？”
那男孩马上答应：“当然可以。你马上跟我来，就办手续。”
叫托德的男孩把奥伯带到了他自己那张冷冷清清的柜台前，叫奥伯填了一份表单，然后收下了奥伯的三张雕文问：“你打算以多少价位起拍呢？”
奥伯想了想：吉布森老师说最便宜的是九十九银币，那就以这个价格起拍吧，就说：“九十九银币。”
托德嘟囔了一句：“哦，这么低呀……”然后就给了奥伯一张会员卡道：“这个是我们的初级会员卡，你收好。拍卖的话，明天早上就举行，最终的成交价会显示在我们的公告栏上，到时候你凭这张会员卡来收取拍卖所得。另外，我们的手续费是拍卖所得的10%，会在你的拍卖所得里扣除。不过如果拍卖不成功的话，手续费就要你自己出了哦。”
要自己出！奥伯心想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于是说了句谢谢，就收下了会员卡走了。临走听到托德在那里自言自语：“算三张都卖出，九十九银币，10%所得的一半，十五个银币，呼，交完房租应该还够的。”
星期日的早上。
托德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仔细整理了衣领，在镜子中摆弄了一下各种“妖媚”的表情，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到拍卖会工作以来，这是托德接到的第一份订单。因为每个拍卖员都会有自己的熟客，而那些客人的身份通常都特别复杂，他们拿到拍卖会的物品有很多都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的，但拍卖协会并不过问物品的出处，因此客人的身份和隐私就显得极为重要。一般客户每次去拍卖都会找自己熟悉的拍卖员，所以拍卖员在协会建立起自己的信誉和关系网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像托德这种才入行没多久的，根本就没人信得过他，所以工作了几个月一份订单都没有接到，一毛钱都没得回来。
“幸好昨天给我逮到了一个星院的小孩。”托德想，“希望他的雕文可以卖个好价钱。”
遇到奥伯，虽然托德也并不看好那奇怪的雕文，可是死马当活马医，那好歹也是雕文，如果没人买就降价，反正只要能先拿到一个月的工钱交了那该死的房租再说。那个讨厌的女房东，再不交房租非吃了他不可。
因为托德的信誉很低，而且起拍价也最低，所以他的拍卖会被安排在最后。
托德坐在幕后的一张椅子上，听到前台的拍卖场上不断的传来加价声和掌声，看到一个又一个欢天喜地的拍卖员从拍卖台上下来，他紧张了。
“那个丑男杰拉德，今天又赚了不少了。”丑男杰拉德在经过托德这里的时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使得托德暗暗捏了捏拳头
“妈的，嚣张个屁，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成为白金拍卖员的。”他想。
这时拍卖台上传来了一位女报幕员甜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进行今天拍卖会最后一场拍卖，有请……”似乎报幕员不太熟悉托德的名字，拿起名单看了好一会才说，“请这位托德拍卖员上场。”
听到自己的名字，托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当他走出后台，来到拍卖台上时，台上强烈的灯光一下都让他张不开眼睛——他第一次上台，根本还不适应台上的灯光——他摔倒了。
“哈哈哈哈……”
台下笑声一片。
托德脸红着爬起来，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结结巴巴地说道：“女、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哈哈哈……”台下又笑成了一团。
托德猛然想起现在还是早上，中午都还没到呢，于是立刻改口：“饿，我，我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那、那好吧，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
他拿出了那三张拍卖品。
“这就是我，我今天要给大家展示的……这是三张雕文，没错，就是雕文。那个，起拍价是九十九个银币，大家可以开始了。”托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台下不笑了。每个人都愣愣的看着托德，这让他感觉都快被目光融化了。突然有个人喊道：“我说拍卖员，这三张雕文用处是什么啊？你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干嘛要买？”
“对啊，对啊……”很快很多人开始附和。
是了，忘记给底下客户介绍雕文的作用了。托德连忙拿出昨天奥伯填写的表格：“哦，这三张雕文的作用是……”可突然就傻眼了——那小家伙没写这雕文是干嘛的用。
“我说你快说啊，别浪费我们时间。”
“就是，这拍卖协会怎么会找这么木讷的拍卖员来，真是……”
台上很多人开始催促了。
没有任何拍卖经验的托德一时间傻在了台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台下哄地越来越闹，有的人开始起身离去了。
托德一下急了说：“各位朋友，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这上面画的是一根羽毛。谁能告诉我羽毛有什么作用？”
地下的客户你望我我望你，有位战士站起来说：“做鸡毛掸。”
哈哈哈哈，又是一片哄笑。
托德涨红了脸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没答对。雕文的作用就是能帮助提高我们的能力，那么谁又知道我们的能力中有那样和羽毛有关呢？”
台下出现了很多议论声，有人说：“你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
托德不知怎么想的，立刻冒出一句：“这雕文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雕文，所以我要卖个关子，让大家猜猜。”
还别说，底下的客户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都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来。好一会，有个年纪很大，头戴高帽的老法师站了起来道：“四大职业中能和羽毛挂上钩的，只有牧师和我们法师。牧师的漂浮术和法师的缓落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都要用到同一种施法的材料，就是轻羽毛。轻羽毛是积雪鸟身上的绒羽。由于积雪鸟越来越少所以轻羽毛也越来越珍贵。现在很多牧师和法师在空中飞行时，都很少再施展漂浮或缓落术，因为成本太高了。我想既然你的雕文上面是羽毛，我看一定就和这轻羽毛有关。如果这雕文能够减少轻羽毛的消耗的话，那么我愿意出五个金币起拍。”
五个！金币！托德傻眼了，起拍价才九十九银币，一下被抬到了五个金币！不过也难怪，现在市面上的轻羽毛已经卖到八十银币一根，而漂浮术和缓落术都是是牧师和法师们使用频繁的法术，如果按照施法一次就消耗一根轻羽毛来算，那花费还不止五个金币了。
豁出去了！
托德想那个星院小孩应该也不会有多么玄妙的东西，这个老法师估计是猜对了的，于是他马上顺水推舟：“这位老先生说的挨边了，但是还不完全对。因为这雕文并不是减少轻羽毛的消耗，而是——完全取代轻羽毛。”
哗，台下哗然了。那老法师眼睛瞪得圆圆。取代！那就是说装备上这个雕文就可以不用轻羽毛了么？这可太省钱了！
“十个金币！”一个骑士团的骑士举牌子道。
场下不乏很多法师和牧师，一听到这价钱，立刻尖叫起来。
“你是骑士，你买这个干嘛啊？”
“就是，你又用不着！”
“你们管我，我要买来送我表妹。”
“我靠……”
“二十个金币！”
……
台下的这些人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富得流油，几个金币算什么。一有人哄抢，大家马上就激动了。于是五金币一加，十个金币一加，哗哗哗地一下就抬到了八十金币了。
托德湿了！他全身的衣服都沾满了汗水，看着场下的那些牌子此起彼伏，他说的话都发抖了：“八、八十了……九、九十了……第一次，九十……第二次九十……哇，一百啦！一百金币啦！”
托德像个小孩一样在拍卖场上活蹦乱跳。最后在一百金币喊了三次之后，一锤定音，成交了！
奥伯爬在桌子上，手拿着一个馒头就着稀饭，眼巴巴地看着邻桌的一个胖女孩把烤鸡翅膀塞进嘴里，然后咬了一口馒头。
“又快没钱了，好饿！”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奥伯·莱恩！”一位带着眼镜的教师走进大厅，“哪位是奥伯·莱恩同学，有你的通话，请到三号通话间来。”
有我的通话？奥伯奇怪了，难道是汤姆叔叔打来的？
通话就是用魔法连接起来的通话器，只要拿个听筒就可以收听到对方的声音了。不过这种通话设备很贵，汤姆叔叔家里是没有的。
奥伯疑惑地拿起了话筒：“喂，你好。”
一个颤抖抖地声音传来：“是、是奥伯童鞋、同学吗？”
奥伯点点头：“嗯，是的。”
那头就说：“嘿，奥伯，我是托德啊，昨天你不是拿了三张雕文来拍卖吗？你，你没告诉我这雕文的作用呢。”
奥伯这才记起来，那张表格上好像要写雕文的作用的，忙说：“哦，托德哥哥，对不起我忘记写了……”
“先别说这个，快告诉我雕文的作用是什么？是不是可以取代轻羽毛，施法缓落术时可以不消耗轻羽毛了？”
奥伯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边托德叫起来：“你肯定是真的吗，别骗我，这可是要人命的！”
奥伯吓坏了，半天才道：“我、我肯定……”
话筒里没了声音。
奥伯急了：“托德哥哥，是不是卖不出去啊？别啊，我、我……呜呜呜……”
“你哭啥？”
奥伯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没钱付手续费了……”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狂笑，吓得奥伯听筒都丢了。
“别哭啦！！快来领钱吧！！我们发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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