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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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不同，没必要硬融。
孙福儿的底细也不是秘密，哪怕套了个秦国公府出身的外皮，也不过就是个罪臣出身的宫女。
嫔妃们都会打听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嫔妃们不管表面上怎么客气，内心里都是眼高于顶的，肯定瞧不上她。
哪怕孙福儿放下身段跪舔，也不一定能得到她们真心的尊重。
反正许含琳位份低于她，孙福儿没必要放下一宫主位的身份，只要按照礼数来，人家许贵人对她也不能不客气。
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干了。
至于祥嫔怎么样，那是她的事，孙福儿只当没看到。
太皇太后笑着吩咐了两句：“后宫嫔妃理当和睦相处。”
三个人自然是笑盈盈地应声。
到底只是给她们册封嫔位，太皇太后能见她们一面，就已经是很抬举她们了。
等太皇太后按例赐了赏，祥嫔和孙福儿很识趣，恭恭敬敬地谢了恩就请辞了。
之后，她们便来到了寿康宫外头。
常嬷嬷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做好了被常嬷嬷说两句话打发走的心理准备。
谁知常嬷嬷却道：“祥嫔娘娘、福嫔娘娘里面请。太后娘娘正念叨着呢！”
孙福儿暗自纳罕，脸上没流露出来，规规矩矩地和祥嫔跟着常嬷嬷往里头。
寿康宫的正殿里弥漫了一股药草味。
宫女奉上茶，孙福儿接过，瞧出来这是桂圆红枣枸杞红茶。
她喝了一口，茶里面应该加了点冰糖，喝起来甜丝丝的。
宫女还端来了茶点。
祥嫔尝了一个，笑道：“太后殿中的八珍糕做得真好。”
孙福儿拿了一个，慢慢地吃了。这八珍糕是芡实、茯苓、熟扁豆、准山、薏米、莲子、山楂、麦芽一起做的，算是药膳的一种，补脾养肺、解腻除湿。
等两人用过了茶点，宫女再上了茶，是浓香的茉莉红茶。
这是清新口气的。
两人再喝了这道茶，太后扶着常嬷嬷的手姗姗来迟。
祥嫔、孙福儿赶紧行礼：“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坐定后，常嬷嬷道：“两位娘娘快起身吧。”
祥嫔、孙福儿落了座。
孙福儿这才微微抬起脸，目光往上，瞬间就惊呆了。
太后！
这也太美了吧！
孙福儿根本找不到什么词语去形容太后的美！
太后今年应该三十六七岁了吧，应该已经过了一个女子最美的年纪。
但她真的看起来很年轻，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颠倒众生。
不要说让男子看了，就是让孙福儿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于太后的美貌，两个眼睛忍不住往她那边去看。
孙福儿有一种能看她一眼就是挣到的感觉。
怪不得都说懿安太子当年很宠爱她，还说后来的成宗皇帝给她迷到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地步。
真有人美成这样！
这还是太后如今没怎么打扮的前提下，要是她当年盛装出席，那该是多么光辉璀璨啊！
太后开了口：“是祥嫔、福嫔吧。”
祥嫔、孙福儿赶紧道“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太后笑道：“既然封了嫔，就伺候好皇帝，抚育好皇子。”
“等皇帝大婚后，你们两个作为有皇子的嫔妃也要侍奉好皇后。”
“六宫和睦，皇帝才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前朝的事儿。”
孙福儿心思一动。
太后这话的意思是，皇帝肯定要大婚。
所谓大婚和扶正嫔妃是两个不同的礼制。
大婚就是皇帝从外头娶皇后进来。那么皇后的人选就肯定不是现在的嫔妃们。
其实，平心而论，大婚才是皇帝最有可能的选择。
孙福儿突然感到庆幸。
还好她的儿子是皇次子，不那么扎人眼睛。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祥嫔撑着笑容：“谨遵太后教诲。不知皇上大婚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太后笑道：“皇帝行过冠礼后吧。具体日子没定，总归是今年。”
“等皇后进宫，你们要恪守本分，做嫔妃们的表率。”
“哀家常年礼佛，总是慈悲为怀，平日里也不常去管小辈们的事儿。但要是过分了，哀家做长辈的，就不得不出来说两句话了。”
“这人哪有执念，不是坏事。但要是执念太过，伤人又伤己的。”
“命里该有的，总归是有的。命里没有，强求也没用。”
“年轻嘛，心浮气躁也是有的。礼礼佛，抄抄经，这心就容易静下来了。”
“祥嫔啊！你家祖上是做太医的吧！有道是医者仁心。想必你也颇得熏陶，也是个心善的。哀家这有一尊羊脂玉佛，就赐给你了。”
“在摆弄药草、捣鼓药丸之余，你也礼佛抄经，这心啊就稳了。”
太后笑容可掬，声音轻柔如春雨。
但这明显不是赏赐，而是敲打了。
祥嫔听懂了，到底是年轻，脸上露出一分愤恨，很快抿了一下嘴，将情绪压下去，扯出恭敬的笑容：“太后说的是。臣妾一定好好礼佛。”
太后又看向孙福儿：“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看《庄子》？”
孙福儿腹诽。
不是说太后一天到晚待在寿康宫里，不问世事吗？怎么一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样子！居然连她现在正在读的《庄子》都知道！这也太细了吧。
不过，一个能捏住懿安太子，又能让成宗皇帝魂牵梦萦，还安安稳稳地当了太后，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可能就是个空有美貌的笨美人呢？
她略想了想：“是的。最近读到一句是，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读起来很有感觉，臣妾说不出来大的道理，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凡事顺其自然，也没有太过用力。”
“也许，无为就是有为吧！”
“臣妾已经足够幸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太后道：“哀家这里有本《庄子》，是哀家早年读的，就赐给你了。”
孙福儿松口气：“臣妾一定细细揣摩。”
太后对她的答案是认可的，这一关算过了。
圈子不同，没必要硬融。
孙福儿的底细也不是秘密，哪怕套了个秦国公府出身的外皮，也不过就是个罪臣出身的宫女。
嫔妃们都会打听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嫔妃们不管表面上怎么客气，内心里都是眼高于顶的，肯定瞧不上她。
哪怕孙福儿放下身段跪舔，也不一定能得到她们真心的尊重。
反正许含琳位份低于她，孙福儿没必要放下一宫主位的身份，只要按照礼数来，人家许贵人对她也不能不客气。
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干了。
至于祥嫔怎么样，那是她的事，孙福儿只当没看到。
太皇太后笑着吩咐了两句：“后宫嫔妃理当和睦相处。”
三个人自然是笑盈盈地应声。
到底只是给她们册封嫔位，太皇太后能见她们一面，就已经是很抬举她们了。
等太皇太后按例赐了赏，祥嫔和孙福儿很识趣，恭恭敬敬地谢了恩就请辞了。
之后，她们便来到了寿康宫外头。
常嬷嬷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做好了被常嬷嬷说两句话打发走的心理准备。
谁知常嬷嬷却道：“祥嫔娘娘、福嫔娘娘里面请。太后娘娘正念叨着呢！”
孙福儿暗自纳罕，脸上没流露出来，规规矩矩地和祥嫔跟着常嬷嬷往里头。
寿康宫的正殿里弥漫了一股药草味。
宫女奉上茶，孙福儿接过，瞧出来这是桂圆红枣枸杞红茶。
她喝了一口，茶里面应该加了点冰糖，喝起来甜丝丝的。
宫女还端来了茶点。
祥嫔尝了一个，笑道：“太后殿中的八珍糕做得真好。”
孙福儿拿了一个，慢慢地吃了。这八珍糕是芡实、茯苓、熟扁豆、准山、薏米、莲子、山楂、麦芽一起做的，算是药膳的一种，补脾养肺、解腻除湿。
等两人用过了茶点，宫女再上了茶，是浓香的茉莉红茶。
这是清新口气的。
两人再喝了这道茶，太后扶着常嬷嬷的手姗姗来迟。
祥嫔、孙福儿赶紧行礼：“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坐定后，常嬷嬷道：“两位娘娘快起身吧。”
祥嫔、孙福儿落了座。
孙福儿这才微微抬起脸，目光往上，瞬间就惊呆了。
太后！
这也太美了吧！
孙福儿根本找不到什么词语去形容太后的美！
太后今年应该三十六七岁了吧，应该已经过了一个女子最美的年纪。
但她真的看起来很年轻，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颠倒众生。
不要说让男子看了，就是让孙福儿一个女子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于太后的美貌，两个眼睛忍不住往她那边去看。
孙福儿有一种能看她一眼就是挣到的感觉。
怪不得都说懿安太子当年很宠爱她，还说后来的成宗皇帝给她迷到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地步。
真有人美成这样！
这还是太后如今没怎么打扮的前提下，要是她当年盛装出席，那该是多么光辉璀璨啊！
太后开了口：“是祥嫔、福嫔吧。”
祥嫔、孙福儿赶紧道“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太后笑道：“既然封了嫔，就伺候好皇帝，抚育好皇子。”
“等皇帝大婚后，你们两个作为有皇子的嫔妃也要侍奉好皇后。”
“六宫和睦，皇帝才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前朝的事儿。”
孙福儿心思一动。
太后这话的意思是，皇帝肯定要大婚。
所谓大婚和扶正嫔妃是两个不同的礼制。
大婚就是皇帝从外头娶皇后进来。那么皇后的人选就肯定不是现在的嫔妃们。
其实，平心而论，大婚才是皇帝最有可能的选择。
孙福儿突然感到庆幸。
还好她的儿子是皇次子，不那么扎人眼睛。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祥嫔撑着笑容：“谨遵太后教诲。不知皇上大婚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太后笑道：“皇帝行过冠礼后吧。具体日子没定，总归是今年。”
“等皇后进宫，你们要恪守本分，做嫔妃们的表率。”
“哀家常年礼佛，总是慈悲为怀，平日里也不常去管小辈们的事儿。但要是过分了，哀家做长辈的，就不得不出来说两句话了。”
“这人哪有执念，不是坏事。但要是执念太过，伤人又伤己的。”
“命里该有的，总归是有的。命里没有，强求也没用。”
“年轻嘛，心浮气躁也是有的。礼礼佛，抄抄经，这心就容易静下来了。”
“祥嫔啊！你家祖上是做太医的吧！有道是医者仁心。想必你也颇得熏陶，也是个心善的。哀家这有一尊羊脂玉佛，就赐给你了。”
“在摆弄药草、捣鼓药丸之余，你也礼佛抄经，这心啊就稳了。”
太后笑容可掬，声音轻柔如春雨。
但这明显不是赏赐，而是敲打了。
祥嫔听懂了，到底是年轻，脸上露出一分愤恨，很快抿了一下嘴，将情绪压下去，扯出恭敬的笑容：“太后说的是。臣妾一定好好礼佛。”
太后又看向孙福儿：“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看《庄子》？”
孙福儿腹诽。
不是说太后一天到晚待在寿康宫里，不问世事吗？怎么一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样子！居然连她现在正在读的《庄子》都知道！这也太细了吧。
不过，一个能捏住懿安太子，又能让成宗皇帝魂牵梦萦，还安安稳稳地当了太后，在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可能就是个空有美貌的笨美人呢？
她略想了想：“是的。最近读到一句是，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读起来很有感觉，臣妾说不出来大的道理，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凡事顺其自然，也没有太过用力。”
“也许，无为就是有为吧！”
“臣妾已经足够幸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太后道：“哀家这里有本《庄子》，是哀家早年读的，就赐给你了。”
孙福儿松口气：“臣妾一定细细揣摩。”
太后对她的答案是认可的，这一关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