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又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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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养。等你有了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说着，眼神示意过一旁待命的下人。一桌早就做好的膳菜，没过一会儿，就传了上来。
结果也好，一传好，不用人说，也不用人扶，凌水灵自觉地起身，走至桌旁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许久，桌上竟被她一人，一扫而光。看着这一幕，悠澈满意的笑道。“算你还有点头脑，果真不愧是我悠澈看上的女人。”一说完这句话，他又立刻后悔了。转眸看向她，果然，那张刚刚有点血色的小脸。顿时顿时沉了下来。
“那我也先走了！”说罢，悠澈带着下人出去，现在的她肯吃东西，已经说明没有问题了。但是，还是需要清静的休息之地。况且这时，他留下来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也在房门紧闭的一瞬间，黯淡了下来。灵儿，你交我到底该怎么做？要我放弃你，只要我悠澈活一天，就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而也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屋内之人，拿起床上的匕首，仔细的为它擦拭着锋利的身体。柳悠澈，我今日的痛苦，改日一定会加倍奉会给你。哪怕那结果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擦好匕首之后，凌水灵起身，举步走向窗边，抬首望向碧蓝无垠的天空，心里千思百味。龙昊天，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事过三天，悠澈又来到了凌水灵的住所。
“怎么？身体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悠澈这次注意到，她身上的着装。一袭白色素衣长裙，一头乌黑长发如瀑，随意的松垮的绑于脑后。细看这下，头上还有地多白色的花儿。
“你这是做什么？”声音不禁有些愠怒。
可是凌水灵看也不看他一眼，“没看到吗？我是在祭夫，既然你说他已经死了，那么我祭奠一下亡夫不成问题吧！”
悠澈淡淡笑然，“当然没有问题，死者为大嘛，我悠澈再小气也不可能于一个死人计较。”说完看向脸色微红的凌水灵，他心知那定是气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先气他呢。
瞪了他许久，凌水灵突然诡异一笑，“是啊，死者为大，我的确不该再和你斤斤计较。”看向他不解的眼神，凌水灵好意的为他解说。
“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一进来难道都没有一股香味吗？告诉你，这是我在你们幽冥谷好不容易找到的郁金香。你现在是不是发现头脑有点昏胀呢？”
悠澈心中一咯。原来那香味是……不过，这女人会不会太傻了，郁金香只能算是小毒，就算将其香味吸入体内，只要他微微运功，毒素便会轻而易举的排出。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深受其毒的样子，满脸惊讶道。
“灵儿，你以为这小小的郁金香便能杀得了我吗？”
凌水灵挑眉，“我没说要只用这花来取你性命，只要它起到点点，你闻后会晕晕欲睡的效果就行了。”
说罢，在他的注视着下，她满脸笑容的拔出背后的匕首。见此，悠澈的心渐渐下沉。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睡觉呢？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祭奠他，因为，我可以为他报仇，那我也可以解脱了！”
边说边步步逼近，而这时悠澈也很配合的倒在地上，仿若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你做这一切，就是要杀我？”
凌水灵嗤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悠澈垂了垂眸子，久久，口中幽幽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终有一天你会杀了我。灵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
听到这句话，凌水灵猛然一怔。那正准备得意的脸，不觉露出一丝凄凉。“是啊！我是变了，可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本来，我最怕的便是血腥，可是，你却让我变得血腥，你让我的人生只为了杀你而活着。这一切的一切又是谁造成的！”越说，她越是疯狂，最后竟隐隐做泣。
看着，听着，最后，唯有那一方长气叹出。
“灵儿，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死了，就算杀了我，也不能将他救活。杀一个只为爱你而犯错的男人，难道你下的去手吗？”
听罢，凌水灵毫不客气的嘲笑。“够了柳悠澈！柳若儿你认识吧，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妹妹，你们不应该不认识的。知道吗，以前在王府，她便千方百计的害我，让我和龙昊天三番四次的发生争执，甚至，她不惜靠伤害自己来陷害我。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我记得她临走之前还和我说，‘凌水灵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得到幸福，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哥哥会接在她之后，继续来伤害我。我一直在想，难道我此生欠了你们姓柳的。为什么你们兄妹两，总是不肯放过我呢，你们毁了我的幸福，难道自己还想继续幸福下去吗？”
柳若儿，他又怎么认识？恐怕不知道又是那个男人在外面惹得祸。可是，看来她的个性和她还是很像的，为了自己的爱，可以不惜毁了别人的爱。
“灵儿，你不知，我和悠洵自出生便不受宠，就是因为他的眼睛是紫色的，所以，那个男人认定我娘在外有奸情，认定我和悠洵是别人的孩子，是个孽种！甚至要杀了我们，虽然那时我们才两岁，最后娘为了保全我们不惜上吊自缢。我和悠洵也被人偷偷的放出宫去。至于，你说的那个什柳若儿我又怎会认识。”
凌水灵深深皱起眉，“所以你就恨你的亲生哥哥，因为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又是因为那双眼睛还得你们被人当初孽种，因为那双眼，让你们的娘背上不贞的罪名。”
悠澈冷冷一笑，没有矢口否认。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哥哥又是多么的讨厌他那双眼睛，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便深知，眼睛是他最大的禁忌。所以你在恨别人之前，请想好别人该不该遭你的恨。你不去恨不分是非的爹，竟然恨起了比起你要痛苦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哥哥。看来，你和你的那个爹好不到哪里去。”
悠澈涩涩一笑，“是啊，可是，最起码我们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可以为了最爱的女人不择手段。”
听完这句霸道的话，凌水灵毫不客气的调笑。“那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最爱的男人不择手段，包括杀了你！”
是啊！他差点忘记了，她要杀他呢。久久，却不见刀子落下，他不禁睁开双眼。
“怎么了，你不是要杀我吗？”
可是，对上的却是一双怒火腾腾的眸子。“你卑鄙！你是故意和我说这么久的，好害我也着道是与不是。”说着那身子顿时柔软下来。
看着瘫软下来的身子，悠澈毫不犹豫的接住，迎上那双无比震惊的眸子，他淡淡道。“你还是先好好的睡一觉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闻了郁金香的香味后，会没有事？”
她不解，她实在是不解，他不是该晕倒在地，他不是被她杀死的吗？
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再细心地为她解开她心中的迷惑。“灵儿，难道你忘了我会武功吗？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你认为这能伤我半分吗？”
凌水灵倏然眯眼，“原来你是装的！”
对此，悠澈便不再言语，只是轻声念道。“灵儿，好好休息，等你一觉睡醒之后，再来找我报仇也不迟。说完，再也不敢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走后，凌水灵微微眯起眼。脸上不禁懊恼。“凌水灵阿凌水灵，你怎会如此之傻，还会相信他的鬼话，就你这样的还怎么报仇，你何时才能去见龙昊天。”
“没想到，你会做得也就是自怜自哀。”随着玄关房门开启，一道半带嘲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凌水灵看着走进的女人，神色微冷。“你来干什么？”她难道不知自己现在有多么的让人憎恨吗？
夜蓉淡淡一笑，笑得很是狐媚。“若我告诉你，我是来看你的，你信吗？”
“看我？是看我死了没有吧！”凌水灵冷冷一笑。“夜蓉，我可以说你们幽冥谷上下没有一个不是自私的。碧游，柳悠澈，包括你！就算我救你不止一两次。但是你还是可以为了你的主子，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你可知，龙昊天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还是你们幽冥谷的人，永远都不值得人家对她好。”
凌水灵毫不客气的怒骂夜蓉。她恨她的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她恨她的冷血无情，毫不犹豫。她开始恨幽冥谷所有的人。
“够了，凌水灵！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那个龙昊天有什么好，知不知道我这么做，就是连今生最爱的主子也让给你了，难道这你还不满足吗？难道这还还不了你的恩情？”夜蓉动情的微红着双眼，直直争辩起来。
凌水灵冷冽的容颜不禁有丝松动。“夜蓉，说句实话，你的那个主子只有你自己喜欢。可以说，我现在已恨他到骨髓。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杀他就是我活下去唯一理由。你觉得你把这样的一个人送给我，我还会感激你不成？你杀了龙昊天，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是，我发现杀你根本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恨意，只有杀了那个主使你的人，才能真正的解我心头之恨！”
夜蓉无话可说，微微一怔的看着她，“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完全否决掉主子，因为你要明白，他是为了爱你才这么做的，即使他的爱很偏激，可是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他偏激的人。”
哼！他爱的偏激，是啊，的确有够偏激的。“不过，那不是爱偏激，不要把什么都冠上爱的名义。不要以为，拿着爱的名义就可以伤害别人。而且，他有的不是爱，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哪里来的爱？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占有欲，因为，我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所以把我当成的征服的目标，当这个目标快要被人抢走时，他便开始不择手段了！”
夜蓉走向桌边，坐在椅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起。“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不是吗？你想方设法的想要杀了他报仇，还不如，先好好的让自己积蓄力量。积蓄的越久，等爆发的时候才更有威力不是吗？”
听到夜蓉这番话，凌水灵满带讶异的眸子紧盯着她，夜蓉心知她心中的迷惑。摇了摇手中的茶杯道“你不要看我，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帮谁，但是想想，你恨主子也好，至少我就多了个机会。”
凌水灵顿时无语。这算是什么道理？不过什么道理都与她无关，她只要记住报仇两个字就可以了。
没过一会，夜蓉也走了，凌水灵暗暗自叹，这一对主仆，为何一前一后的来烦她？又是为什么夜蓉那么无药可救的爱着柳悠澈，而柳悠澈又有何非要死缠烂打的缠着她不放？感情这个东西，她实在是搞不懂。
这次错过了机会，下一次要杀他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可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翌日清晨，悠澈竟不怕死的又去找凌水灵。可是这次，却不同往日。
“你又来了。”望着站在玄关处得人，凌水灵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意外道，至少，她没想到他在经过昨天之事后，今天还会这么早的来找她。
“没错，这不正是你该希望的吗？我多来一次，你便多一个机会。”
凌水灵挑眉，他说的没错，他多来一次，她便等于多了一个机会。“不管怎样，你总该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来找一心只想杀你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句话的。
“是吗？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
凌水灵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语，似是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果然，见她不语，他又说道。“我要你跟我去个地方！”
看着她一副痴人说梦的表情，悠澈笑道。“你不去也可以，若是到时候后悔，可千万别来找我。而且，我只会给这么一次，容易杀我的机会……”
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凌水灵看向他的背影，充满了狐疑。不过，她还是跟去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悠澈的心里百感交集。灵儿，我到底该怎么做？事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或许，只有你开心，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但是，我怎舍得放手……
一路跟着他，凌水灵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从山坡，到弯弯曲曲的小破路，再跨一条不大不小的湖。可是，已经走这么多路了，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有爬山？
柳悠澈，你这个混蛋，竟然把老娘骗出来陪你爬山？她真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冷不丁的望着他的背影，凌水灵心里不停地咒骂外加毫不客气的鄙视。
“怎么了？受不了了？早就跟你说过，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跟我提杀我两个字。若是不甘心，你可以回去啊！”不知道他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头道。
凌水灵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谁告诉你我受不了了？如果你怕死的话，就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着，自顾自得朝山上爬去。
听完这句话，悠澈竟不自觉地失笑。这样的牙尖嘴利才属于真正的凌水灵。那银铃般的笑声才属于这个真正的凌水灵。那展眸一笑便是万物失色的的一面，才属于眼前这个真正的凌水灵。或许，真的是他，改变了这一切。但是，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爱她的两个人，为何，他竟会落得如此这般？他的心迷茫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顶。凌水灵望着眼前空空如也，只有一块由石头做成的石碑，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断肠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在我面前跳崖谢罪吧！”
凌水灵有些微怒地冷笑道。若真的是这样，那她她是不是该偷笑呢。
不理会她，悠澈走向石碑前，摸了摸碑上刻上的字，那模样像是在抚摸一个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眼神中那似水的温柔，让人不禁深陷其中。可是，凌水灵不是别人，对此，她只是冷眼旁观。
“灵儿，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悠澈轻轻问道，“你恨我，我不会怪你。从小我和悠洵便没有得到过半分钟的父爱，更不知道自己的出生竟会给正得宠的母亲带来天大的灾难。我还记得娘是个非常美丽有很单纯的女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很容易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宠爱，可是，在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仇人，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眼中钉。最终，我娘怀孕，要不是有她的娘家一家，也就是我的外公他们极力的保护，怕是，我和悠洵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出生，给他们带来史无前例的灾难，一双标志着不贞的紫眸，从此让我娘从天堂掉进地狱，人家母凭子贵，而我娘却被无情的放置在冷冰冰的冷宫。而我外公一家也一夜之间惨遭株连，满门在顷刻间血撒黄泉。我娘也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差点疯了。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对我们不利。若我们还在宫中，下场便会和外公他们一样。结果，娘却用了自己的贞洁换来我们的新生。就在我们送出宫的当晚，娘她便自缢了，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会相信那些女人的胡言乱语。为什么就因为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就否决掉他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真的有爱吗？”
又是一个自古红颜多薄命的故事。人人都说女子是祸水，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为何每朝每代的皇帝都要娶那么多老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且，不是漂亮的还都不要，这么多祸水，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找来不成。犯了错，出了事，就怪了女人身上。难道这就是身为红颜的悲哀吗？凌水灵缄默，因为，此刻她没有权利说话。
见此，悠澈自嘲一笑，“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所以啊，从小到大没有人跟我说过，要怎样的去爱一个人，以往，我要的女人，只要一个眼神，甚至，我不用动身便有美女上门。那时，我还以为，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就像那个男人对我娘的爱！可是，直到遇见你，不要说一个眼神，甚至我隆重的邀请你，你还是恶语相向的将我拒之千里之外。但是，凡是我看上的东西，没有一样不会屈服。我想，只要把你带回幽冥谷，总有一日，你会像所有女人一样，向我俯首，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始料未及，一次，一次的，你让我怦然心动，这是以往再多女人也给不了我的感觉。我心里知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但是，你对我却总是如同蛇鼠瘟疫。接下来你是寒王妃的真相，更是给我带来了此生从没有过的打击。我无法想象，别的男人曾经拥有过你。你的态度，也让我明白，可能是你心里爱着一个人，而那个男人让我第一次嫉妒的发狂，那一次，也让我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它爱上了一个叫凌水灵的女人。为了爱，我可以不择手段。若是我用的办法错了，我会认！但是，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说完，他看向她，“难道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的爱你，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你说可好？”他动情的凝视着她，眼中温柔的能挤出水来。
“不好！”凌水灵的回答是肯定的。“柳悠澈，你那么疯狂、不择手段的爱，我要不起。”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忘记，他杀了龙昊天的事实。难道，就因为的身世，就让她放弃吗？不可能！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去伤害别人，难道他凌水灵还活该不成？
仿佛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一样，悠澈急急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杀了他？”见她点头，他又道。“那我问你，若我当初没有杀他，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神色真诚而又恐慌的等着她的答案。虽然他知道，那个答案永远也不是他想要的。
果然，凌水灵还是摇了摇头。迎上他有些悲伤的目光，她道。“不爱就是不爱，即使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爱上你。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做朋友。可是，现在，我们却连朋友也做不成。以前我不爱你，但我不恨你。可是现在，我恨你入骨！”她句句尽显绝情。可是，她却不后悔。他对别人无情，难道还奢望别人对他有情吗？事到如今，他都是活该。所有犯错的人，都要在犯错的同时，做好偿还代价的准备不是吗？
许久，悠澈方长长的叹了口气。“灵儿，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事到如今，我不曾后悔过。包括杀了龙昊天。”
凌水灵方才已好转的眼眸，顿时转冷。话中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是吗？柳悠澈你真的确定你和悠洵是孪生兄弟吗？为何，你们之间会差这么多？”
语毕，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看着刻有断肠崖三字的石碑。“断肠崖上叹绝情，绝情谷底哭断肠！”在这个断肠崖下是否也有个绝情谷底，那哭断肠的人又是谁呢？
断肠崖上叹绝情，绝情谷底哭断肠。灵儿这就是内心的感受吗？闭了闭眼，等睁开之时，眸中已是一片淡定。
“灵儿，杀了我，真的能让快乐？如果，你一点都不爱我的话，当初在山洞，我让你走，你又为何不走，你又为何要救我？”
“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也只问这个问题。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更不会出手帮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日思夜想后悔的事。”凌水灵毫不客气的冷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悠澈妖媚的桃花眼不禁涌出不股悲哀。“那灵儿，杀了我，你会快乐吗？”他又问了一遍。
凌水灵愣愣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你，你会快乐吗？”同样的，她反问道。
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悠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灵儿杀了我，对我来说可能是一种幸福也不一定呢。”
她不管这是不是他油腔滑调的习惯，还是深深地皱起了眉，看着云雾缭绕的悬崖，她调笑。“柳悠澈，你爱我对吗？”看向他不解的眼神，她越笑越灿烂，但，悠澈却渐渐感到这笑来得太诡异。可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爱我的话，应该是能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咯。可是，你幸福了，那我呢？我依旧无法快乐，更别说什么幸福了。所以，我在想，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幸福不了了，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就像之前的我一样。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就应该好好的品尝一下报应的滋味儿。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悠澈的脸色倏地一变，急急喊道。“灵儿，你莫要做傻事！”他正准备伸手去抓，却逼得那抹身影离悬崖越近。见此，他害怕的止住脚步。
“你还要过来吗？”凌水灵笑着问道，但是，她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有的只是那微微的讽刺。“我想通了，既然杀了你，你得到的还是快乐，还不如杀了我自己，让你痛苦！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那么我要是死了，你定会像我现在一样吧！与其杀了你，还不如让你伤得最深。这样比杀了你不是更有意义的多吗。”
悠澈脸色微沉，“你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吗？”
凌水灵冷笑，“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这样做，下去就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告诉你，不可能！”悠澈边与她周旋，边慢慢的靠近。
凌水灵不听别的，只是冷眼望着他微微向她移来的身体。“你想干什么？好！既然你这么等不及，那我变成全你。”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向后纵身一跳。
幸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悠澈一个疾步上前，紧紧地抓住凌水灵的手。
“抓住，我一定会救你上来的！”
而凌水灵则紧皱着柳眉。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她跳就给她得了呗，大不了以后痛苦一点罢了。干嘛要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半死不活的，而且，还痛得要死。
“放手！”冷冷的声音，恰似结冰的寒潭。
“我不放！上面之人咬牙道。脸上顿时涨的通红，
没法，凌水灵只得用力拔上他的手臂，可是，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痛楚立即在手中蔓延开来。血从凌水灵的嘴角渐渐滑下。可是，他还是不可肯放手！
“你放是不放？”
“灵儿，我是不会放的，你给我抓紧了。”由于手臂受伤，他不能在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上来。
好！你不放是不是，千万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她使劲的举起左手，做起了一个让悠澈惊恐的动作。她开始一个一个的掰开他紧握着不放的手指。
“灵儿，你在做什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急忙中，悠澈的语气微带着恳求。
可是凌水灵却满脸的坚决，“柳悠澈，现在我终于可以彻底的摆脱你了。这种既可以报仇，有可以解脱自己的好办法，我以前就怎么没想到呢？”
随着她的最后一个语音，悠澈的手指已被她已被全掰开。
“不！他还没死！”急忙中，悠澈喊出了让凌水灵恨不得重新爬上去杀了他的事实。
听到这话，凌水灵那坦然，绝美的笑容，在风中变得扭曲。飘逸的身子，也不停的张牙舞爪。久久，只听的她最后的一句话在断肠崖回响。
“柳悠澈，你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早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灵儿！”断肠崖上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男子，在哭喊着，咆哮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有多么的后悔。
“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养。等你有了那个本事的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说着，眼神示意过一旁待命的下人。一桌早就做好的膳菜，没过一会儿，就传了上来。
结果也好，一传好，不用人说，也不用人扶，凌水灵自觉地起身，走至桌旁坐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许久，桌上竟被她一人，一扫而光。看着这一幕，悠澈满意的笑道。“算你还有点头脑，果真不愧是我悠澈看上的女人。”一说完这句话，他又立刻后悔了。转眸看向她，果然，那张刚刚有点血色的小脸。顿时顿时沉了下来。
“那我也先走了！”说罢，悠澈带着下人出去，现在的她肯吃东西，已经说明没有问题了。但是，还是需要清静的休息之地。况且这时，他留下来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那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眼，也在房门紧闭的一瞬间，黯淡了下来。灵儿，你交我到底该怎么做？要我放弃你，只要我悠澈活一天，就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而也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屋内之人，拿起床上的匕首，仔细的为它擦拭着锋利的身体。柳悠澈，我今日的痛苦，改日一定会加倍奉会给你。哪怕那结果是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擦好匕首之后，凌水灵起身，举步走向窗边，抬首望向碧蓝无垠的天空，心里千思百味。龙昊天，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事过三天，悠澈又来到了凌水灵的住所。
“怎么？身体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悠澈这次注意到，她身上的着装。一袭白色素衣长裙，一头乌黑长发如瀑，随意的松垮的绑于脑后。细看这下，头上还有地多白色的花儿。
“你这是做什么？”声音不禁有些愠怒。
可是凌水灵看也不看他一眼，“没看到吗？我是在祭夫，既然你说他已经死了，那么我祭奠一下亡夫不成问题吧！”
悠澈淡淡笑然，“当然没有问题，死者为大嘛，我悠澈再小气也不可能于一个死人计较。”说完看向脸色微红的凌水灵，他心知那定是气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先气他呢。
瞪了他许久，凌水灵突然诡异一笑，“是啊，死者为大，我的确不该再和你斤斤计较。”看向他不解的眼神，凌水灵好意的为他解说。
“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一进来难道都没有一股香味吗？告诉你，这是我在你们幽冥谷好不容易找到的郁金香。你现在是不是发现头脑有点昏胀呢？”
悠澈心中一咯。原来那香味是……不过，这女人会不会太傻了，郁金香只能算是小毒，就算将其香味吸入体内，只要他微微运功，毒素便会轻而易举的排出。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深受其毒的样子，满脸惊讶道。
“灵儿，你以为这小小的郁金香便能杀得了我吗？”
凌水灵挑眉，“我没说要只用这花来取你性命，只要它起到点点，你闻后会晕晕欲睡的效果就行了。”
说罢，在他的注视着下，她满脸笑容的拔出背后的匕首。见此，悠澈的心渐渐下沉。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睡觉呢？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祭奠他，因为，我可以为他报仇，那我也可以解脱了！”
边说边步步逼近，而这时悠澈也很配合的倒在地上，仿若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你做这一切，就是要杀我？”
凌水灵嗤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悠澈垂了垂眸子，久久，口中幽幽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终有一天你会杀了我。灵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
听到这句话，凌水灵猛然一怔。那正准备得意的脸，不觉露出一丝凄凉。“是啊！我是变了，可是，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本来，我最怕的便是血腥，可是，你却让我变得血腥，你让我的人生只为了杀你而活着。这一切的一切又是谁造成的！”越说，她越是疯狂，最后竟隐隐做泣。
看着，听着，最后，唯有那一方长气叹出。
“灵儿，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死了，就算杀了我，也不能将他救活。杀一个只为爱你而犯错的男人，难道你下的去手吗？”
听罢，凌水灵毫不客气的嘲笑。“够了柳悠澈！柳若儿你认识吧，算来，她应该是你的妹妹，你们不应该不认识的。知道吗，以前在王府，她便千方百计的害我，让我和龙昊天三番四次的发生争执，甚至，她不惜靠伤害自己来陷害我。可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我记得她临走之前还和我说，‘凌水灵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得到幸福，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哥哥会接在她之后，继续来伤害我。我一直在想，难道我此生欠了你们姓柳的。为什么你们兄妹两，总是不肯放过我呢，你们毁了我的幸福，难道自己还想继续幸福下去吗？”
柳若儿，他又怎么认识？恐怕不知道又是那个男人在外面惹得祸。可是，看来她的个性和她还是很像的，为了自己的爱，可以不惜毁了别人的爱。
“灵儿，你不知，我和悠洵自出生便不受宠，就是因为他的眼睛是紫色的，所以，那个男人认定我娘在外有奸情，认定我和悠洵是别人的孩子，是个孽种！甚至要杀了我们，虽然那时我们才两岁，最后娘为了保全我们不惜上吊自缢。我和悠洵也被人偷偷的放出宫去。至于，你说的那个什柳若儿我又怎会认识。”
凌水灵深深皱起眉，“所以你就恨你的亲生哥哥，因为他的眼睛是紫色的，又是因为那双眼睛还得你们被人当初孽种，因为那双眼，让你们的娘背上不贞的罪名。”
悠澈冷冷一笑，没有矢口否认。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哥哥又是多么的讨厌他那双眼睛，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便深知，眼睛是他最大的禁忌。所以你在恨别人之前，请想好别人该不该遭你的恨。你不去恨不分是非的爹，竟然恨起了比起你要痛苦上一千倍，一万倍的哥哥。看来，你和你的那个爹好不到哪里去。”
悠澈涩涩一笑，“是啊，可是，最起码我们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可以为了最爱的女人不择手段。”
听完这句霸道的话，凌水灵毫不客气的调笑。“那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也可以为了自己的最爱的男人不择手段，包括杀了你！”
是啊！他差点忘记了，她要杀他呢。久久，却不见刀子落下，他不禁睁开双眼。
“怎么了，你不是要杀我吗？”
可是，对上的却是一双怒火腾腾的眸子。“你卑鄙！你是故意和我说这么久的，好害我也着道是与不是。”说着那身子顿时柔软下来。
看着瘫软下来的身子，悠澈毫不犹豫的接住，迎上那双无比震惊的眸子，他淡淡道。“你还是先好好的睡一觉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闻了郁金香的香味后，会没有事？”
她不解，她实在是不解，他不是该晕倒在地，他不是被她杀死的吗？
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再细心地为她解开她心中的迷惑。“灵儿，难道你忘了我会武功吗？对于一个会武功的人，你认为这能伤我半分吗？”
凌水灵倏然眯眼，“原来你是装的！”
对此，悠澈便不再言语，只是轻声念道。“灵儿，好好休息，等你一觉睡醒之后，再来找我报仇也不迟。说完，再也不敢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走后，凌水灵微微眯起眼。脸上不禁懊恼。“凌水灵阿凌水灵，你怎会如此之傻，还会相信他的鬼话，就你这样的还怎么报仇，你何时才能去见龙昊天。”
“没想到，你会做得也就是自怜自哀。”随着玄关房门开启，一道半带嘲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凌水灵看着走进的女人，神色微冷。“你来干什么？”她难道不知自己现在有多么的让人憎恨吗？
夜蓉淡淡一笑，笑得很是狐媚。“若我告诉你，我是来看你的，你信吗？”
“看我？是看我死了没有吧！”凌水灵冷冷一笑。“夜蓉，我可以说你们幽冥谷上下没有一个不是自私的。碧游，柳悠澈，包括你！就算我救你不止一两次。但是你还是可以为了你的主子，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你可知，龙昊天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还是你们幽冥谷的人，永远都不值得人家对她好。”
凌水灵毫不客气的怒骂夜蓉。她恨她的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她恨她的冷血无情，毫不犹豫。她开始恨幽冥谷所有的人。
“够了，凌水灵！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那个龙昊天有什么好，知不知道我这么做，就是连今生最爱的主子也让给你了，难道这你还不满足吗？难道这还还不了你的恩情？”夜蓉动情的微红着双眼，直直争辩起来。
凌水灵冷冽的容颜不禁有丝松动。“夜蓉，说句实话，你的那个主子只有你自己喜欢。可以说，我现在已恨他到骨髓。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杀他就是我活下去唯一理由。你觉得你把这样的一个人送给我，我还会感激你不成？你杀了龙昊天，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是，我发现杀你根本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恨意，只有杀了那个主使你的人，才能真正的解我心头之恨！”
夜蓉无话可说，微微一怔的看着她，“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完全否决掉主子，因为你要明白，他是为了爱你才这么做的，即使他的爱很偏激，可是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他偏激的人。”
哼！他爱的偏激，是啊，的确有够偏激的。“不过，那不是爱偏激，不要把什么都冠上爱的名义。不要以为，拿着爱的名义就可以伤害别人。而且，他有的不是爱，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哪里来的爱？他只不过是一时的占有欲，因为，我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所以把我当成的征服的目标，当这个目标快要被人抢走时，他便开始不择手段了！”
夜蓉走向桌边，坐在椅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起。“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不是吗？你想方设法的想要杀了他报仇，还不如，先好好的让自己积蓄力量。积蓄的越久，等爆发的时候才更有威力不是吗？”
听到夜蓉这番话，凌水灵满带讶异的眸子紧盯着她，夜蓉心知她心中的迷惑。摇了摇手中的茶杯道“你不要看我，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帮谁，但是想想，你恨主子也好，至少我就多了个机会。”
凌水灵顿时无语。这算是什么道理？不过什么道理都与她无关，她只要记住报仇两个字就可以了。
没过一会，夜蓉也走了，凌水灵暗暗自叹，这一对主仆，为何一前一后的来烦她？又是为什么夜蓉那么无药可救的爱着柳悠澈，而柳悠澈又有何非要死缠烂打的缠着她不放？感情这个东西，她实在是搞不懂。
这次错过了机会，下一次要杀他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可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翌日清晨，悠澈竟不怕死的又去找凌水灵。可是这次，却不同往日。
“你又来了。”望着站在玄关处得人，凌水灵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意外道，至少，她没想到他在经过昨天之事后，今天还会这么早的来找她。
“没错，这不正是你该希望的吗？我多来一次，你便多一个机会。”
凌水灵挑眉，他说的没错，他多来一次，她便等于多了一个机会。“不管怎样，你总该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来找一心只想杀你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是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句话的。
“是吗？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
凌水灵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语，似是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果然，见她不语，他又说道。“我要你跟我去个地方！”
看着她一副痴人说梦的表情，悠澈笑道。“你不去也可以，若是到时候后悔，可千万别来找我。而且，我只会给这么一次，容易杀我的机会……”
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凌水灵看向他的背影，充满了狐疑。不过，她还是跟去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悠澈的心里百感交集。灵儿，我到底该怎么做？事到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或许，只有你开心，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但是，我怎舍得放手……
一路跟着他，凌水灵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从山坡，到弯弯曲曲的小破路，再跨一条不大不小的湖。可是，已经走这么多路了，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有爬山？
柳悠澈，你这个混蛋，竟然把老娘骗出来陪你爬山？她真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冷不丁的望着他的背影，凌水灵心里不停地咒骂外加毫不客气的鄙视。
“怎么了？受不了了？早就跟你说过，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跟我提杀我两个字。若是不甘心，你可以回去啊！”不知道他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头道。
凌水灵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谁告诉你我受不了了？如果你怕死的话，就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着，自顾自得朝山上爬去。
听完这句话，悠澈竟不自觉地失笑。这样的牙尖嘴利才属于真正的凌水灵。那银铃般的笑声才属于这个真正的凌水灵。那展眸一笑便是万物失色的的一面，才属于眼前这个真正的凌水灵。或许，真的是他，改变了这一切。但是，为什么？明明同样都是爱她的两个人，为何，他竟会落得如此这般？他的心迷茫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顶。凌水灵望着眼前空空如也，只有一块由石头做成的石碑，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断肠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在我面前跳崖谢罪吧！”
凌水灵有些微怒地冷笑道。若真的是这样，那她她是不是该偷笑呢。
不理会她，悠澈走向石碑前，摸了摸碑上刻上的字，那模样像是在抚摸一个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眼神中那似水的温柔，让人不禁深陷其中。可是，凌水灵不是别人，对此，她只是冷眼旁观。
“灵儿，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悠澈轻轻问道，“你恨我，我不会怪你。从小我和悠洵便没有得到过半分钟的父爱，更不知道自己的出生竟会给正得宠的母亲带来天大的灾难。我还记得娘是个非常美丽有很单纯的女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很容易得到了那个男人的宠爱，可是，在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仇人，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眼中钉。最终，我娘怀孕，要不是有她的娘家一家，也就是我的外公他们极力的保护，怕是，我和悠洵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的出生，给他们带来史无前例的灾难，一双标志着不贞的紫眸，从此让我娘从天堂掉进地狱，人家母凭子贵，而我娘却被无情的放置在冷冰冰的冷宫。而我外公一家也一夜之间惨遭株连，满门在顷刻间血撒黄泉。我娘也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差点疯了。她知道，一定会有人对我们不利。若我们还在宫中，下场便会和外公他们一样。结果，娘却用了自己的贞洁换来我们的新生。就在我们送出宫的当晚，娘她便自缢了，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会相信那些女人的胡言乱语。为什么就因为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就否决掉他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真的有爱吗？”
又是一个自古红颜多薄命的故事。人人都说女子是祸水，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为何每朝每代的皇帝都要娶那么多老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且，不是漂亮的还都不要，这么多祸水，难道不是他们自己找来不成。犯了错，出了事，就怪了女人身上。难道这就是身为红颜的悲哀吗？凌水灵缄默，因为，此刻她没有权利说话。
见此，悠澈自嘲一笑，“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所以啊，从小到大没有人跟我说过，要怎样的去爱一个人，以往，我要的女人，只要一个眼神，甚至，我不用动身便有美女上门。那时，我还以为，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就像那个男人对我娘的爱！可是，直到遇见你，不要说一个眼神，甚至我隆重的邀请你，你还是恶语相向的将我拒之千里之外。但是，凡是我看上的东西，没有一样不会屈服。我想，只要把你带回幽冥谷，总有一日，你会像所有女人一样，向我俯首，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始料未及，一次，一次的，你让我怦然心动，这是以往再多女人也给不了我的感觉。我心里知道我对你是不一样的。但是，你对我却总是如同蛇鼠瘟疫。接下来你是寒王妃的真相，更是给我带来了此生从没有过的打击。我无法想象，别的男人曾经拥有过你。你的态度，也让我明白，可能是你心里爱着一个人，而那个男人让我第一次嫉妒的发狂，那一次，也让我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它爱上了一个叫凌水灵的女人。为了爱，我可以不择手段。若是我用的办法错了，我会认！但是，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说完，他看向她，“难道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我会用我的余生好好的爱你，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你说可好？”他动情的凝视着她，眼中温柔的能挤出水来。
“不好！”凌水灵的回答是肯定的。“柳悠澈，你那么疯狂、不择手段的爱，我要不起。”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忘记，他杀了龙昊天的事实。难道，就因为的身世，就让她放弃吗？不可能！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去伤害别人，难道他凌水灵还活该不成？
仿佛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一样，悠澈急急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杀了他？”见她点头，他又道。“那我问你，若我当初没有杀他，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神色真诚而又恐慌的等着她的答案。虽然他知道，那个答案永远也不是他想要的。
果然，凌水灵还是摇了摇头。迎上他有些悲伤的目光，她道。“不爱就是不爱，即使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爱上你。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做朋友。可是，现在，我们却连朋友也做不成。以前我不爱你，但我不恨你。可是现在，我恨你入骨！”她句句尽显绝情。可是，她却不后悔。他对别人无情，难道还奢望别人对他有情吗？事到如今，他都是活该。所有犯错的人，都要在犯错的同时，做好偿还代价的准备不是吗？
许久，悠澈方长长的叹了口气。“灵儿，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事到如今，我不曾后悔过。包括杀了龙昊天。”
凌水灵方才已好转的眼眸，顿时转冷。话中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是吗？柳悠澈你真的确定你和悠洵是孪生兄弟吗？为何，你们之间会差这么多？”
语毕，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看着刻有断肠崖三字的石碑。“断肠崖上叹绝情，绝情谷底哭断肠！”在这个断肠崖下是否也有个绝情谷底，那哭断肠的人又是谁呢？
断肠崖上叹绝情，绝情谷底哭断肠。灵儿这就是内心的感受吗？闭了闭眼，等睁开之时，眸中已是一片淡定。
“灵儿，杀了我，真的能让快乐？如果，你一点都不爱我的话，当初在山洞，我让你走，你又为何不走，你又为何要救我？”
“知道吗？一直以来，我也只问这个问题。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更不会出手帮你。知道吗，这也是我日思夜想后悔的事。”凌水灵毫不客气的冷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悠澈妖媚的桃花眼不禁涌出不股悲哀。“那灵儿，杀了我，你会快乐吗？”他又问了一遍。
凌水灵愣愣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杀了你，你会快乐吗？”同样的，她反问道。
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悠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灵儿杀了我，对我来说可能是一种幸福也不一定呢。”
她不管这是不是他油腔滑调的习惯，还是深深地皱起了眉，看着云雾缭绕的悬崖，她调笑。“柳悠澈，你爱我对吗？”看向他不解的眼神，她越笑越灿烂，但，悠澈却渐渐感到这笑来得太诡异。可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爱我的话，应该是能死在我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咯。可是，你幸福了，那我呢？我依旧无法快乐，更别说什么幸福了。所以，我在想，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幸福不了了，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之中。就像之前的我一样。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就应该好好的品尝一下报应的滋味儿。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悠澈的脸色倏地一变，急急喊道。“灵儿，你莫要做傻事！”他正准备伸手去抓，却逼得那抹身影离悬崖越近。见此，他害怕的止住脚步。
“你还要过来吗？”凌水灵笑着问道，但是，她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有的只是那微微的讽刺。“我想通了，既然杀了你，你得到的还是快乐，还不如杀了我自己，让你痛苦！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那么我要是死了，你定会像我现在一样吧！与其杀了你，还不如让你伤得最深。这样比杀了你不是更有意义的多吗。”
悠澈脸色微沉，“你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吗？”
凌水灵冷笑，“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这么做！”
“你以为你这样做，下去就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告诉你，不可能！”悠澈边与她周旋，边慢慢的靠近。
凌水灵不听别的，只是冷眼望着他微微向她移来的身体。“你想干什么？好！既然你这么等不及，那我变成全你。”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向后纵身一跳。
幸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悠澈一个疾步上前，紧紧地抓住凌水灵的手。
“抓住，我一定会救你上来的！”
而凌水灵则紧皱着柳眉。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她跳就给她得了呗，大不了以后痛苦一点罢了。干嘛要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半死不活的，而且，还痛得要死。
“放手！”冷冷的声音，恰似结冰的寒潭。
“我不放！上面之人咬牙道。脸上顿时涨的通红，
没法，凌水灵只得用力拔上他的手臂，可是，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痛楚立即在手中蔓延开来。血从凌水灵的嘴角渐渐滑下。可是，他还是不可肯放手！
“你放是不放？”
“灵儿，我是不会放的，你给我抓紧了。”由于手臂受伤，他不能在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她拉上来。
好！你不放是不是，千万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她使劲的举起左手，做起了一个让悠澈惊恐的动作。她开始一个一个的掰开他紧握着不放的手指。
“灵儿，你在做什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急忙中，悠澈的语气微带着恳求。
可是凌水灵却满脸的坚决，“柳悠澈，现在我终于可以彻底的摆脱你了。这种既可以报仇，有可以解脱自己的好办法，我以前就怎么没想到呢？”
随着她的最后一个语音，悠澈的手指已被她已被全掰开。
“不！他还没死！”急忙中，悠澈喊出了让凌水灵恨不得重新爬上去杀了他的事实。
听到这话，凌水灵那坦然，绝美的笑容，在风中变得扭曲。飘逸的身子，也不停的张牙舞爪。久久，只听的她最后的一句话在断肠崖回响。
“柳悠澈，你个王八蛋，为什么不早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灵儿！”断肠崖上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男子，在哭喊着，咆哮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有多么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