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半疯魔一半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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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天无声地张了张嘴，终于从萧然的神情中，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他早就记不得在那个荒岛山洞中发生过的事，只记得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城东那个废弃的破屋子里，周围还有三个男人。他早就已经认定她被那三个男人侮辱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是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
呵呵，好笑吧，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他眼里成了孽种，还口口声声说要打掉他。他没了那段记忆，所以就不承认这个孩子。雪漫天没想到一夜荒唐，竟然会珠胎暗结，早知如此，她一定会在当时就把话说清楚。
雪漫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凄然一笑，“萧然，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会相信吗？”
萧然惊得接连后退几步，虽然他宁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好过是那几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但他此时不能心软，不能让那个象征着她的耻辱和痛苦的孩子来到世上。
他伸出大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艰难地开口，“漫天，你别这样，你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被这个孽种就这么毁了。”
他终是当着她的面，说出了“孽种”两个字，他看到她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凄迷，越来越淡漠。他的心里也很难受，就像是剖开的伤口上狠狠地再被捅了一刀，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一把盐，他现在清楚地意识到，她痛苦他就会心痛，她难过他也不好过。可是，这个时候，必须有个人要狠下心来，这个恶人，他来做！
他的大掌在她肩上重重的按了几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决定，然后，他大步走出了房门。
雪漫天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视线一片模糊，原本喜悦期盼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她怎么能够指望他承认这个孩子呢，别说他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是他记得，他为了日后能与岳蓉双宿双栖，这个孩子只怕他也不会认的吧？
她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眼眶中的晶莹翻来滚去，终是没能止住，顺着纤巧的下颌淌了下来。
无声的泣，只因心中有恨。萧然，如果你真的这样狠心，那我绝不原谅你！
萧然回到书房，在房中闷了半天，一想到雪漫天眼中的凄婉，心里的决定有一时间的动摇，他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将心中这一丝犹豫不决强行压下，唤来侍卫，让他去请顾谦来。
没过多久，顾谦来了，见到萧然颓然的神色，大吃一惊，刚才才见他与雪漫天两个笑逐颜开的从岳府回去，这才多久就变成这样，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殿下召在下来不知有何事？”他不动声色地开口，小心地打量着萧然的脸色。
萧然没有心情跟他绕圈圈，直奔主题，“你赶快去配副堕胎药来，记得要快，要稳妥，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谦心中惊异更甚，他本就怀疑雪漫天有喜了，还想找个时机调侃萧然两句，却不料这么快他就让他配堕胎药，难道雪漫天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所以他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打掉他。
不是殿下的，那又会是何人的？孟圻？邱子瑜？顾谦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像。
那天在城东废屋中发生的事，萧然并未让外人得知，所以顾谦想到了孟圻，甚至是邱子瑜的头上。此时的邱子瑜，正在城中茶楼中悠闲地品着茶，惬意地听着小曲，如果知道了顾谦的想法，怕不要气得跳脚，把他摁在地上狂揍一顿！
顾谦本来还想多问的，但一看到萧然显然是不欲多谈的神情，只得掩下心中的好奇，下去办事了。
夕阳最后一点余辉被地平线吞没，黑暗降临。
扬州的菜肴一般以清淡甜糯为主，平日雪漫天吃着倒也没什么，如今有了身孕，害喜得厉害，一看到桌子上那一盘盘寡淡无味的菜式，便没了胃口。但为了腹中的那块肉，她还是勉强吃了几口，那甜腻的味道一入口，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就这样，吃下去又呕出来，然后又接着吃，一顿饭吃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也没吃到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到肚里。
“雪小姐，你不是大夫吗，给自己开个方子，我给你熬药去。”
桃红见她吐得一塌糊涂，还以为她是生了病，又是惊异又是心疼。
熬药？雪漫天心中冷笑了一声，如果她所料不差，萧然给她熬的药，只怕就要送来了吧！
重重夜幕包围中，空气说不出的凝重，仿佛连呼吸都让人困难。如她意料中的一样，萧然一身黑衣，裹着深浓的夜色，手上端着一个药碗，如暗夜修罗般悄然出现。
一屋子的侍女早就被他屏退，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显得空旷而落寞。
同样空荡荡的，还有雪漫天的心，她看了一眼碗中的汤药，那是一种浓浓的深褐色，就如萧然的瞳仁一个颜色。在被他端到她面前的那一瞬间，汤药有一瞬晃动，在雪白的瓷碗边缘荡出一圈金黄的颜色，再加上那浓郁的扑入鼻端的味道，雪漫天知道，汤药中加了极重的红花、桃仁。这两味药，用于常人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可对于孕妇来说，却是下胎的猛药。
“乖，把它喝了，喝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般温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喂她喝补身的良药，有谁知道他正亲手将她的孩子送入地狱，又有谁知道，其实这个孩子他也有份。
他终是下了狠心，她早该知道的，却为何还对他心存幻想，为何还会在见到这一碗堕胎的汤药时候，心痛难当？他的欺骗，他的利用，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何她还做不到心如止水，麻木不仁？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她心里清楚，一旦这碗药下肚，他们俩就是真的完了，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不，我不喝！”
雪漫天不停摇头，坚决反对，那是她的孩子，他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雪漫天无声地张了张嘴，终于从萧然的神情中，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他早就记不得在那个荒岛山洞中发生过的事，只记得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城东那个废弃的破屋子里，周围还有三个男人。他早就已经认定她被那三个男人侮辱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正是一个生父不详的孽种。
呵呵，好笑吧，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他眼里成了孽种，还口口声声说要打掉他。他没了那段记忆，所以就不承认这个孩子。雪漫天没想到一夜荒唐，竟然会珠胎暗结，早知如此，她一定会在当时就把话说清楚。
雪漫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凄然一笑，“萧然，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会相信吗？”
萧然惊得接连后退几步，虽然他宁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好过是那几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但他此时不能心软，不能让那个象征着她的耻辱和痛苦的孩子来到世上。
他伸出大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艰难地开口，“漫天，你别这样，你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被这个孽种就这么毁了。”
他终是当着她的面，说出了“孽种”两个字，他看到她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凄迷，越来越淡漠。他的心里也很难受，就像是剖开的伤口上狠狠地再被捅了一刀，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一把盐，他现在清楚地意识到，她痛苦他就会心痛，她难过他也不好过。可是，这个时候，必须有个人要狠下心来，这个恶人，他来做！
他的大掌在她肩上重重的按了几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诉说着他的决定，然后，他大步走出了房门。
雪漫天望着他越行越远的背影，视线一片模糊，原本喜悦期盼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她怎么能够指望他承认这个孩子呢，别说他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是他记得，他为了日后能与岳蓉双宿双栖，这个孩子只怕他也不会认的吧？
她无力地瘫软在座椅上，眼眶中的晶莹翻来滚去，终是没能止住，顺着纤巧的下颌淌了下来。
无声的泣，只因心中有恨。萧然，如果你真的这样狠心，那我绝不原谅你！
萧然回到书房，在房中闷了半天，一想到雪漫天眼中的凄婉，心里的决定有一时间的动摇，他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将心中这一丝犹豫不决强行压下，唤来侍卫，让他去请顾谦来。
没过多久，顾谦来了，见到萧然颓然的神色，大吃一惊，刚才才见他与雪漫天两个笑逐颜开的从岳府回去，这才多久就变成这样，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殿下召在下来不知有何事？”他不动声色地开口，小心地打量着萧然的脸色。
萧然没有心情跟他绕圈圈，直奔主题，“你赶快去配副堕胎药来，记得要快，要稳妥，不能让别人知道！”
顾谦心中惊异更甚，他本就怀疑雪漫天有喜了，还想找个时机调侃萧然两句，却不料这么快他就让他配堕胎药，难道雪漫天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所以他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打掉他。
不是殿下的，那又会是何人的？孟圻？邱子瑜？顾谦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像。
那天在城东废屋中发生的事，萧然并未让外人得知，所以顾谦想到了孟圻，甚至是邱子瑜的头上。此时的邱子瑜，正在城中茶楼中悠闲地品着茶，惬意地听着小曲，如果知道了顾谦的想法，怕不要气得跳脚，把他摁在地上狂揍一顿！
顾谦本来还想多问的，但一看到萧然显然是不欲多谈的神情，只得掩下心中的好奇，下去办事了。
夕阳最后一点余辉被地平线吞没，黑暗降临。
扬州的菜肴一般以清淡甜糯为主，平日雪漫天吃着倒也没什么，如今有了身孕，害喜得厉害，一看到桌子上那一盘盘寡淡无味的菜式，便没了胃口。但为了腹中的那块肉，她还是勉强吃了几口，那甜腻的味道一入口，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就这样，吃下去又呕出来，然后又接着吃，一顿饭吃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也没吃到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到肚里。
“雪小姐，你不是大夫吗，给自己开个方子，我给你熬药去。”
桃红见她吐得一塌糊涂，还以为她是生了病，又是惊异又是心疼。
熬药？雪漫天心中冷笑了一声，如果她所料不差，萧然给她熬的药，只怕就要送来了吧！
重重夜幕包围中，空气说不出的凝重，仿佛连呼吸都让人困难。如她意料中的一样，萧然一身黑衣，裹着深浓的夜色，手上端着一个药碗，如暗夜修罗般悄然出现。
一屋子的侍女早就被他屏退，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显得空旷而落寞。
同样空荡荡的，还有雪漫天的心，她看了一眼碗中的汤药，那是一种浓浓的深褐色，就如萧然的瞳仁一个颜色。在被他端到她面前的那一瞬间，汤药有一瞬晃动，在雪白的瓷碗边缘荡出一圈金黄的颜色，再加上那浓郁的扑入鼻端的味道，雪漫天知道，汤药中加了极重的红花、桃仁。这两味药，用于常人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可对于孕妇来说，却是下胎的猛药。
“乖，把它喝了，喝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般温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喂她喝补身的良药，有谁知道他正亲手将她的孩子送入地狱，又有谁知道，其实这个孩子他也有份。
他终是下了狠心，她早该知道的，却为何还对他心存幻想，为何还会在见到这一碗堕胎的汤药时候，心痛难当？他的欺骗，他的利用，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何她还做不到心如止水，麻木不仁？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她心里清楚，一旦这碗药下肚，他们俩就是真的完了，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不，我不喝！”
雪漫天不停摇头，坚决反对，那是她的孩子，他没资格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