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天为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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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曾说：“假如人生有一百步，九十九步是一半，一步是一半。”
我与胤禩之间，已走了九十九步，可这最后一步，竟是那样艰难……
日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战之中缓缓流逝，而我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就彻底被他囚禁在这个三尺小院子里，像一个被玩腻抛弃的玩具一样，审判的语句都没有一分半毫，便被迫在牢狱中服役，恐怕判决书上赫然是无期徒刑，半分申辩竟也是奢望。
颔首苦笑一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种生活，真是惬意么，还是更多的无奈？
在这个小院的耳房中，我偶然间遇见了从前的好朋友——钢琴，听玲蓉说，这架琴是康熙送给我的陪嫁，胤禩命人置放在这里的。
打开琴盖，轻轻叩击几个音，我很久没弹过它了，手上都生疏了。一曲《梦中的婚礼》哀婉动人，缭绕在耳畔，正符合我如今的心境，窗上的大红喜字仍旧红彤绚目，却早已物是人非，我曾无数次地想像婚礼的场景，不料竟是这个样子。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梦中的婚礼》背后的那个凄美故事，他最后的那句：“有梦，就够了”缭绕在我耳边，久久不散。
月光皎洁，星星点点洒落在地，曾几何时，也是同样的月色，有人在我耳边轻语：“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直到遇见你，瑶儿……”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每当我弹奏钢琴曲，都会感觉一双眼眸穿透院门注视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身心沉浸在故事中，指尖流淌着细腻的音符，一支《梦中的婚礼》倾泻而出……
“吱呀”久闭的院门轻轻开启，他，仍然那样俊逸潇洒，长身玉立，容貌依旧惊若天人，英朗无双，只是瘦了些许，宽大的袍子掩不住清郁的萧索。
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终于出现了。
“玲蓉，雨涵，你们先下去干活。”又是这么冷峻的语调，他都不像他了，抑或是，我从没了解过真正的他。
袖中隐住的双手骤然握紧，肠胃猝不及防地蜷缩起来，绞得有些难受，我居然止不住地紧张和淡淡的期待……
一屋子的人刹那间撤走，只剩我们俩四眼相对，胤禩走近牵起我的手，静静地带我进了屋。“这么多年了，你终是忘不了他，不过我仔细想过……”一声悠长凄怆的轻叹：“我不在乎，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这一世，你恐怕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妖女。”
冷漠无澜的清平语调，胸膛因叹息发出阵阵共鸣，一进屋，他就转身拥住我，把我逼退在门与他之间。
他，是谁？胤禩……他到底在说什么？
想起一百多天的煎熬，我心里的五味杂陈，这算什么？偶然间念起墙角里还有只玩腻了的玩具，复又拾起柔情款款？还是广施恩泽雨露，以显他八贝勒的花心倜傥，俊美大度？挣扎着推开他：“放手，你放开我！”
胤禩仿佛没听见般紧紧拥住我，好似一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我的后背紧紧硌在凹凸的门格上，摩擦得有些疼痛。
“放手，放手……”他箍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的挣扎愈发激烈，而他手上的力气也加了几分，弄得我更不舒服。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既然忘不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胤禩猛地放开我，双手死死捏着我的肩膀，把我牢牢钉在门上，砰地一声，整个人被摔在门板上，天旋地转般的震动，头脑有些眩晕。
“什么他……”我开口欲问，话语却被堵在喉咙，胤禩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汹涌澎湃，瞬间打乱了我的思绪，他呼吸紊乱无序却清晰可闻，他的心跳突突地触动了我的神经。
蓦地，他拦腰抱起我，向内室走去，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天旋地转间，我已被稳稳放在床上，胤禩除了外袍正面压了上来，双手仔细地解着我的衣扣，伏在我耳边轻喃：“瑶儿，我不在乎，真的，我要你。”
原本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加重些许，似乎带着些惩罚索要的意味，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印下一个个暗昧的印记，辗转悱恻，缠绵撩拨。我的意识渐而模糊，衣服霎时不见去向，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热流贯穿，灼热的肌体、杂乱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神思恍惚，身体的温度高得吓人，脸蛋也烧得很烫。
胤禩的吻游移在我的脸颊、耳后、耳垂、脖颈、锁骨，一寸寸点燃我的热情，温柔而强烈。“瑶儿，给我，给我……”胤禩喃喃细语。
我咬紧下唇不敢开口，害怕说出的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漏着颤音的低叹。盯着他的眼微微颔首，下一秒，破身的疼痛席卷而来，“啊！”我不禁痛呼出声，急急把拳头塞进嘴巴，欲堵住这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却已来不及。胤禩急急撑起身子，看见床单上撒落的点点红梅，娇艳而妖冶地盛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错愕：“瑶儿……你……是第一次。”
我顿时被这句话激愣，他竟以为……我不是完璧之身？那他……虽说他们满族人不是很在乎这些，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比比皆是，但是从满人入关以来，汉化普遍推广，脑海中对女子贞操的观念转变极大，几乎与汉人相同，而宋朝之后，汉人对女子的贞节又是如此看重，他竟然可以包容我……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我的拳头砸在他的肩头，他翻身下来，包住我的拳头放回肩上，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肩窝，细细安抚：“对不起，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第一次见他这么不知所措，我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他见我不是真的生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瑶儿，你……”
“胤禩”我绕上他耳畔散落的发丝，突然想起他口中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你刚才说的到底是谁？”
胤禩捉住我不安分的手，静静拥着我，调整着呼吸：“先别动，点了火你可要负责。”
我感觉到他的不正常，红了脸不敢再动。半晌，胤禩的体温和气息恢复了正常，为我掖好被角，压抑着什么一般缓缓道：“难道……不是四哥吗？”
“四爷？”他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四爷？可我从未觉得自己和四爷的关系有多密切啊，“这和四爷有什么关系？我从未喜欢过四爷啊，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这回换胤禩震惊了，眉头微皱：“你既不喜欢他，为何为他连命都不顾？”
“连命都不顾？我何时为他连命都不顾了？”我满腹奇怪，怎么可能，我很爱惜自个的生命的。
“江南遇刺，你为四哥挡了一箭，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你忘了？”胤禩有些恼，仿佛这些事触到了他的伤处，痛苦得无法自已，眉宇也禁不住褶皱。
原来是这事，他以为……我爱四爷所以才这么做？既然胤禩都这样想的，想必四爷也是这样想的吧，那这回……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要成窦娥六月飞雪了。
看着胤禩那旧伤被无情揭开的悲痛神情，我瞬时满是心疼，这误会，居然困扰了他整整三年，也像天堑般阻隔了我们一百多天：“胤禩，你听好了，我不喜欢四爷，也从未喜欢过，三年前的那件事是个误会，我是被人推到打斗圈里的，我……”可是该怎么向他解释我当时的想法呢？那个“也许死了就能回到现代”的蠢想法，我该如何解释？心急得直转圈。
胤禩魔怔地望着我，有一点不敢置信，我继续说道：“真的，从头到尾，我从没有喜欢过别人，我爱的，一直是你，胤禩。”
不管从前的完颜？清瑶爱的是谁，自从我住进了她的身体，就从未改变过。
沉默须臾，胤禩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瑶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爱的……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爱新觉罗？胤禩，你没有听错，瑶儿爱胤禩！”我对他的问话感到好笑，一遍遍地重复，他何时变得那么孩子气了。在我眼里，他向来沉稳成熟，何时有过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
胤禩牢牢地将我揉入怀中，开怀笑道：“呵呵，瑶儿，我也爱你，就只是你，完颜？清瑶！”旋即含住我的耳垂轻语道：“你已是我的女人，想逃也逃不掉了，今日暂且饶过你，快些睡吧。”
听了这句暗昧不清的话，我的脸又烧了起来，窝在胤禩怀里，我顺从地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没了人，床上干净整洁，衣衫整齐无损，让我顿觉昨日的一切都是梦。
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曾说：“假如人生有一百步，九十九步是一半，一步是一半。”
我与胤禩之间，已走了九十九步，可这最后一步，竟是那样艰难……
日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冷战之中缓缓流逝，而我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就彻底被他囚禁在这个三尺小院子里，像一个被玩腻抛弃的玩具一样，审判的语句都没有一分半毫，便被迫在牢狱中服役，恐怕判决书上赫然是无期徒刑，半分申辩竟也是奢望。
颔首苦笑一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种生活，真是惬意么，还是更多的无奈？
在这个小院的耳房中，我偶然间遇见了从前的好朋友——钢琴，听玲蓉说，这架琴是康熙送给我的陪嫁，胤禩命人置放在这里的。
打开琴盖，轻轻叩击几个音，我很久没弹过它了，手上都生疏了。一曲《梦中的婚礼》哀婉动人，缭绕在耳畔，正符合我如今的心境，窗上的大红喜字仍旧红彤绚目，却早已物是人非，我曾无数次地想像婚礼的场景，不料竟是这个样子。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梦中的婚礼》背后的那个凄美故事，他最后的那句：“有梦，就够了”缭绕在我耳边，久久不散。
月光皎洁，星星点点洒落在地，曾几何时，也是同样的月色，有人在我耳边轻语：“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直到遇见你，瑶儿……”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每当我弹奏钢琴曲，都会感觉一双眼眸穿透院门注视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身心沉浸在故事中，指尖流淌着细腻的音符，一支《梦中的婚礼》倾泻而出……
“吱呀”久闭的院门轻轻开启，他，仍然那样俊逸潇洒，长身玉立，容貌依旧惊若天人，英朗无双，只是瘦了些许，宽大的袍子掩不住清郁的萧索。
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终于出现了。
“玲蓉，雨涵，你们先下去干活。”又是这么冷峻的语调，他都不像他了，抑或是，我从没了解过真正的他。
袖中隐住的双手骤然握紧，肠胃猝不及防地蜷缩起来，绞得有些难受，我居然止不住地紧张和淡淡的期待……
一屋子的人刹那间撤走，只剩我们俩四眼相对，胤禩走近牵起我的手，静静地带我进了屋。“这么多年了，你终是忘不了他，不过我仔细想过……”一声悠长凄怆的轻叹：“我不在乎，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这一世，你恐怕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妖女。”
冷漠无澜的清平语调，胸膛因叹息发出阵阵共鸣，一进屋，他就转身拥住我，把我逼退在门与他之间。
他，是谁？胤禩……他到底在说什么？
想起一百多天的煎熬，我心里的五味杂陈，这算什么？偶然间念起墙角里还有只玩腻了的玩具，复又拾起柔情款款？还是广施恩泽雨露，以显他八贝勒的花心倜傥，俊美大度？挣扎着推开他：“放手，你放开我！”
胤禩仿佛没听见般紧紧拥住我，好似一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我的后背紧紧硌在凹凸的门格上，摩擦得有些疼痛。
“放手，放手……”他箍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的挣扎愈发激烈，而他手上的力气也加了几分，弄得我更不舒服。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既然忘不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胤禩猛地放开我，双手死死捏着我的肩膀，把我牢牢钉在门上，砰地一声，整个人被摔在门板上，天旋地转般的震动，头脑有些眩晕。
“什么他……”我开口欲问，话语却被堵在喉咙，胤禩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汹涌澎湃，瞬间打乱了我的思绪，他呼吸紊乱无序却清晰可闻，他的心跳突突地触动了我的神经。
蓦地，他拦腰抱起我，向内室走去，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天旋地转间，我已被稳稳放在床上，胤禩除了外袍正面压了上来，双手仔细地解着我的衣扣，伏在我耳边轻喃：“瑶儿，我不在乎，真的，我要你。”
原本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加重些许，似乎带着些惩罚索要的意味，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印下一个个暗昧的印记，辗转悱恻，缠绵撩拨。我的意识渐而模糊，衣服霎时不见去向，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热流贯穿，灼热的肌体、杂乱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神思恍惚，身体的温度高得吓人，脸蛋也烧得很烫。
胤禩的吻游移在我的脸颊、耳后、耳垂、脖颈、锁骨，一寸寸点燃我的热情，温柔而强烈。“瑶儿，给我，给我……”胤禩喃喃细语。
我咬紧下唇不敢开口，害怕说出的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漏着颤音的低叹。盯着他的眼微微颔首，下一秒，破身的疼痛席卷而来，“啊！”我不禁痛呼出声，急急把拳头塞进嘴巴，欲堵住这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却已来不及。胤禩急急撑起身子，看见床单上撒落的点点红梅，娇艳而妖冶地盛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错愕：“瑶儿……你……是第一次。”
我顿时被这句话激愣，他竟以为……我不是完璧之身？那他……虽说他们满族人不是很在乎这些，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比比皆是，但是从满人入关以来，汉化普遍推广，脑海中对女子贞操的观念转变极大，几乎与汉人相同，而宋朝之后，汉人对女子的贞节又是如此看重，他竟然可以包容我……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我的拳头砸在他的肩头，他翻身下来，包住我的拳头放回肩上，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肩窝，细细安抚：“对不起，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第一次见他这么不知所措，我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他见我不是真的生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瑶儿，你……”
“胤禩”我绕上他耳畔散落的发丝，突然想起他口中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你刚才说的到底是谁？”
胤禩捉住我不安分的手，静静拥着我，调整着呼吸：“先别动，点了火你可要负责。”
我感觉到他的不正常，红了脸不敢再动。半晌，胤禩的体温和气息恢复了正常，为我掖好被角，压抑着什么一般缓缓道：“难道……不是四哥吗？”
“四爷？”他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四爷？可我从未觉得自己和四爷的关系有多密切啊，“这和四爷有什么关系？我从未喜欢过四爷啊，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这回换胤禩震惊了，眉头微皱：“你既不喜欢他，为何为他连命都不顾？”
“连命都不顾？我何时为他连命都不顾了？”我满腹奇怪，怎么可能，我很爱惜自个的生命的。
“江南遇刺，你为四哥挡了一箭，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你忘了？”胤禩有些恼，仿佛这些事触到了他的伤处，痛苦得无法自已，眉宇也禁不住褶皱。
原来是这事，他以为……我爱四爷所以才这么做？既然胤禩都这样想的，想必四爷也是这样想的吧，那这回……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要成窦娥六月飞雪了。
看着胤禩那旧伤被无情揭开的悲痛神情，我瞬时满是心疼，这误会，居然困扰了他整整三年，也像天堑般阻隔了我们一百多天：“胤禩，你听好了，我不喜欢四爷，也从未喜欢过，三年前的那件事是个误会，我是被人推到打斗圈里的，我……”可是该怎么向他解释我当时的想法呢？那个“也许死了就能回到现代”的蠢想法，我该如何解释？心急得直转圈。
胤禩魔怔地望着我，有一点不敢置信，我继续说道：“真的，从头到尾，我从没有喜欢过别人，我爱的，一直是你，胤禩。”
不管从前的完颜？清瑶爱的是谁，自从我住进了她的身体，就从未改变过。
沉默须臾，胤禩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瑶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爱的……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爱新觉罗？胤禩，你没有听错，瑶儿爱胤禩！”我对他的问话感到好笑，一遍遍地重复，他何时变得那么孩子气了。在我眼里，他向来沉稳成熟，何时有过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
胤禩牢牢地将我揉入怀中，开怀笑道：“呵呵，瑶儿，我也爱你，就只是你，完颜？清瑶！”旋即含住我的耳垂轻语道：“你已是我的女人，想逃也逃不掉了，今日暂且饶过你，快些睡吧。”
听了这句暗昧不清的话，我的脸又烧了起来，窝在胤禩怀里，我顺从地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没了人，床上干净整洁，衣衫整齐无损，让我顿觉昨日的一切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