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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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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痕与吴芷静的婚礼定在了元月初一,一年的头一日,选在这一日行婚礼,是想图个好兆头,寓意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因为水无痕与吴芷静不想太过招摇,遂将吴芷静出嫁之地定在了静逸轩。

    元月初一这一日,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冰王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水无痕身穿大红喜袍,头戴状元帽,帽边还插着两束梅花,虽说是大喜的日子,然而,水无痕骑在马上时,仍旧一副冷漠如冰的表情,弄得冰王府的下人都有些胆颤起来。之前的冰王府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而今,当君幻羽入住冰王府之后,丫鬟婆子也来了几个,这些人对于以前的事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在看见那如冰块一般的王爷时,皆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水无痕骑在汗血宝马之上,眼眸一直望向前方,心中澎湃一片,握住缰绳的手不禁湿滑起来,终于到了他与静儿成亲的日子了,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日了。

    当迎亲的队伍沿着府中的道路行至静逸轩时,喜娘高声唱道:“请新娘出府!”

    身穿大红喜袍的新娘子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静逸轩走了出来。

    水无痕在看见身穿大红喜袍的吴芷静时,唇边微微弯起,似初升的新月,照亮了人的心田,她身上的红色凤袍精致而华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他的视线似乎可以透过吴芷静头上的盖头直达她的容颜,那盖头下当是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吧?水无痕有些激动地想要上前去搀扶吴芷静,却听喜娘说道:“哎哟,新郎官儿这么心急的哟!”

    “呵呵……”围观的众人皆环手笑了起来,发笑的人中不乏包括燕扬睿扬等人。

    水无痕的步伐跟着一滞,俊脸之上有些微微泛红,只能停住脚步目送喜娘将吴芷静搀扶入了花轿。

    唢呐声,锣鼓声,欢笑声一直伴随着迎亲队伍,直朝松风轩行去。因着西玥国诸多的习俗,花轿沿着冰王府每一个角落行了一个遍,包括那座忘忧岛。

    水无痕在前开着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右眼眼皮时不时会跳动一下,心中的不安致使他忍不住想要回头去望那花轿,然而,每当他回转头时,都会引来众人的哄笑。

    “王爷果然心急得很啊!”

    “是啊,再心急也得等拜完堂先啊!”

    水无痕每次想要探寻的目光终因众人的话语而收了回来,他沉了沉心思,但愿一切是他多想了。

    兜兜转转之后,花轿终于落在了松风轩的外面。

    花轿轿帘被喜娘打起,一条红色的带绸缓缓牵至水无痕的面前,水无痕握住红绸的一端,喜娘将红绸的另一端放在了新娘子的手中,水无痕伫立在轿帘处等待吴芷静出来。

    喜娘看着伫立于轿帘之外,双手有些蠢蠢欲动的水无痕,笑闹道:“王爷,您还等着亲自搀扶新娘子呀?”

    水无痕摇了摇头,对自己今日的诸多做法感到有些不解,遂退开步子朝前带路而去,水无痕牵着长长的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放在了新娘子的手中,新娘子被喜娘搀扶着出了花轿,随后跨国火盆朝松风轩大厅行去。

    君幻羽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绣花繁芜宫装,头梳凤仙髻,发髻之上戴着珠钗宝坠,一脸的贵气与雍容。

    “新郎新娘入堂!”

    随着礼生的高唱,水无痕与吴芷静步入了厅堂之中。

    “一拜天地!”

    水无痕带着吴芷静朝蓝天跪拜起来。

    “二拜高堂!”

    君幻羽在看见朝她跪拜的二人时,目光之中露出了祥和而温柔的笑容。

    “夫妻交拜!”

    喜娘将吴芷静微微转了过来,吴芷静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朝下跪去。

    然而,吴芷静在跪下之时,有些不太灵动的脚步让水无痕的俊眸微微眯了起来。

    “送入洞房!”

    不等水无痕有更进一步的深思,礼生随之唱响了婚礼的节奏。

    红色的带绸被喜娘轻轻接过,轻柔的带绸从水无痕手中缓缓滑过,只让他的心变得空落落的,仿似有什么东西会随着这红色带绸消逝一般。

    水无痕慕然回首,看向高堂之上正襟危坐的母妃,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然,在她那抹笑容之下却隐藏着另一种深沉的含义。

    君幻羽在看见水无痕投来的探寻目光之时,回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虽说不是特别热烈,但是,那一贯地的淡然自持的笑容却也可以让水无痕放下心来。

    酒宴是在临蓝湖畔举行的,因为没有宴请朝中的官员,所以,这酒宴只能成为家宴。

    水无痕与众人敬了酒,端着酒杯凝望着已然结冰的湖面,冬风吹过,湖面上星星点点的白色冰层随着风势朝一侧浮去,两年前,吴芷静因为媚药事件,在这里沉落于水面,他因着面子受损将她投入了临蓝湖中,然而,当他看见吴芷静久久没有上岸时,终是忍不住跃下湖面,谁知,吴芷静竟然在湖底等着他的到来,将他的裤子划得不能蔽体,直至今日,他依旧没能想清楚,她的刀法为何会这般地快。

    深刻的记忆一一掠过水无痕的脑中,他对着湖面,浅浅一笑,终是拜别众人朝新房而去。

    燕扬等人见水无痕撤离宴会也跟随着他的脚步而去,他们知道,主上这一生,只会有吴芷静这一个妻子,所以,闹洞房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水无痕见燕扬跟随在他的身后,遂转身朝他吩咐道:“你去请贤妃娘娘到松风轩一趟,说本王有事找她,如若其他人要闹洞房,皆一律回绝,说本王不喜这事。”

    燕扬眼眸一瞪,不知水无痕所为何事,然,多年的训练有术,让他只轻轻颔首后便转身领命而去了。

    水无痕踩着沉重的步伐朝新房行去。到得新房之后,水无痕见睿扬等人立在了门边,那态势像是等着闹洞房一般。

    水无痕挥了挥手对他们说道:“除了睿扬以外的其他人都退下吧,本王有些倦了。”

    本来还等着看好戏的众人皆因水无痕的一席话而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主上好不容易结一次婚,他们竟然连洞房都闹不上,这岂不是世间最憋屈的一件事?

    风云十八骑离开后,睿扬轻声问道:“主上,可是出事了?”

    水无痕垂眸,点了点头:“确实出了事,这事还不是很好解决,且行且看吧!”

    睿扬一脸担忧地盯着水无痕,没有再说话。

    水无痕与睿扬立在了新房之外,水无痕并不去看新房之中的新娘子,只看着院子的入口处,凤眸之中神色深沉。月华渐渐盈亮之时,君幻羽便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新房。

    她看见水无痕与睿扬立在新房外,向水无痕投去一个疑惑的神情。水无痕上前扶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母妃,儿臣大婚,母妃不打算闹闹洞房么?”

    君幻羽的睫毛上下眨了眨,笑着摇起头来。

    水无痕不理君幻羽的拒绝,直将她扶进新房之中。睿扬与燕扬也跟着进了洞房,将君幻羽的丫鬟打发走后,便将房门紧紧地掩盖起来。

    君幻羽回眸看了看分立门边的睿扬与燕扬,眸中平静无波,只是用疑惑眼神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见四处已无外人,直接蹙眉问道君幻羽:“母妃,您究竟为何这样做?你把静儿藏到哪里去了?”

    水无痕的问话出来之后,坐于床上的新娘子跟着惊了一下,放于膝盖处的双手情不自禁地交握在了一起。

    而这新房旁边的一个无人知道的小隔间内,吴芷静被死死地绑在一个椅子之上,她的身体绵软无力,口中塞了一块巨大的布巾,让她根本哼不出一声来,透过隔间的一条狭窄的缝隙,吴芷静刚好可以看见新房之内的那一张用来缠绵的龙凤床。此刻的床上正坐着一名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影纤弱而修长,看起来柔弱不堪一击,她到底是谁?

    吴芷静一点都想不通,君幻羽怎会在香囊中下毒,从而将她掳到这里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喜欢自己与水无痕在一起么?就算不喜欢,却为何不直说,而是这样暗害于她?

    君幻羽在听见水无痕的问话后,露出一副无辜而茫然的表情。

    水无痕见君幻羽不说话,袖风一扇,将坐于床榻之上的新娘子的盖头掀开了,随后头也不回地指着新娘子说道:“你以为随便找一个人来,就可以充当静儿了么?你以为在她头上盖了一块红布孩儿便不认得她了么?”方才,在他去静逸轩迎接之时,由于喜娘不让他靠近新娘,所以他确实没有认出那新娘子不是吴芷静,然而,在夫妻交拜之时,新娘子不太利索的动作,让他起了疑心。由于这事,与他母妃有关,是以,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揭开此事。

    君幻羽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竟然缓缓开口说道:“她不是随便的人,她是一个怀有你子嗣的人。”

    水无痕惊恐于君幻羽能够开口说话,从而,竟然忽略了君幻羽口中的那句惊爆的话语,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君幻羽,问道:“母妃,您竟然能说话了?”

    隔间之内的吴芷静在听见怀有子嗣时,转眸一看,发现那坐于床榻之上的人不是月思君又是谁?她盯着月思君的小腹,那里果然有些微微凸起,月思君何时怀有身孕了?那孩子……当是拓跋野的吧?君幻羽又为何说那孩子是无痕的呢?莫非又是承扬从中作梗?

    君幻羽眉毛扬了扬,慢慢说道:“我昨日才能开口说话的。痕儿,莫非,你不打算对这个姑娘负责么?”

    水无痕蹙眉问道:“什么?”

    君幻羽给了水无痕一个视线,水无痕即刻转身朝床榻上望去,当他看见床榻上的女子时,眼眸一瞪,惊诧道:“君儿?你何时回来的?”

    月思君的眼睛已经被承扬治好,她看向水无痕的眸中蒙了一层晶莹的水珠,红唇抖索地回道:“前些日子回来的……”

    水无痕跨步上前俯身质问道:“你怎会穿成这般模样?”

    月思君的视线穿过水无痕放在了君幻羽的身上,她吱唔道:“是母妃她……让君儿穿上的。”

    水无痕心中有气,遽然转身低声喝问道:“母妃,您为何这样做?孩儿要娶的人是吴芷静,不是君儿!”

    君幻羽一脸沉着地回道:“君儿她怀了你的孩子,莫非你不应该娶她么?”

    水无痕眸色一痛,低声回道:“那孩子,不是孩儿的。”

    “母妃说是,那便是!”君幻羽忽然间提高声音说道,前些日子,恰逢痕儿去宫中之时,承扬带着月思君回到了冰王府,当她问询起月思君的事时,承扬将一切都告诉了她,月思君这孩子何其可怜,竟然因着独孤傲而被拓拔野那畜生所侮辱,这是她欠月思君的,也是痕儿欠她的,她知道月思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痕儿的,也知道月思君不想留下这孩子,但是,承扬说如果将孩子流掉的话,月思君会就此死去,而如果让她生下孩子的话,她死的风险也非常之大,不过,却可以让她多活些岁月,月思君曾几度寻死,都被承扬救了下来。当她看见月思君时,便喜欢上了这个柔弱的女子,从今以后,她愿意好好照顾月思君,所以,她联合了承扬,一起骗了痕儿,她要让痕儿娶月思君,而独孤静,将永远消失在痕儿的面前!她不允许他们二人在一起!

    水无痕看着一脸决然的君幻羽,实在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母妃,您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君幻羽扯了扯唇角,她抬眸,凝望着水无痕,轻轻地问道:“你知道那日的银发男子是谁么?”

    水无痕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是凌霄宫的宫主,九域圣尊。”

    君幻羽闻言忽而大笑起来,那笑苍凉中带着心殇:“哈哈……九域圣尊?就凭他这样的人也配称为圣么?哈哈……”

    水无痕因着君幻羽的动作为拧紧眉头,完全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痕儿,你知道九域圣尊的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

    “他叫独、孤、傲!”君幻羽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名字若淬了毒的利器一般,狠狠地扎在她心中已经很多年了,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她的生命,莫名其妙地终日追着她问她为何抛弃他?他莫名其妙到设计了一场巫蛊之乱,让她整个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做了一件让她永生都无法原谅他的事!

    独孤傲三个字一经说出,震惊的不止水无痕,还连带着震惊了隔间中的吴芷静。绑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关节已经全然泛白了。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水无痕的师父怎会是她的父汗呢?而她,还打伤了她的父汗!

    水无痕高大的身躯因着这话而往后退缩了一步。强壮有力的双腿,在此刻,竟是有些站立不稳了。

    他垂眸,摇头道:“怎么可能?”

    君幻羽一步步朝水无痕逼近,她厉声说道:“怎么不可能?他就是独孤静的亲生父亲……独孤傲!当年那一场巫蛊之乱,便是他一手导演的!”

    水无痕眼眸一瞪,完全无法相信君幻羽说出的事实,如果说那一场巫蛊之乱是师父导演的话,那么,他这一生悲惨的遭遇便是源自于他,如若没有那一场巫蛊之乱,他的心就不会死亡,月思君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他痛苦的人生也就不会这般凄惨的上演,可是,如若是师父导演的,那他又为何要救他教他武功呢?

    “那他又为何谆谆教导于孩儿?”

    君幻羽仰首笑了,笑得极为凄惨:“他说这是在报复我,说我抛弃了他的爱,说我不该嫁给水云天,他说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报复在你的身上,先让你逐步强大,让你爱上他的女儿,然后,又不断地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让你备受爱情的煎熬!他还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我可以亲眼目睹,你由一名高高在上的王爷沦为丧家之犬!”

    水无痕眸中的痛色愈加深沉,他猛烈地摇头,不敢相信君幻羽说的话。

    “母妃你骗我,事情不是这样的!”

    君幻羽也跟着激动起来,她握住水无痕的手,坚持说道:“是的,这就是他的目的,而你,我的孩子,成为了他的棋子,你被他们父女耍得团团转啊!痕儿,是该清醒的时候了!天下间,不止她一个女子,还有很多女子在等着你去爱呢?你又何必爱上仇人的女儿?”

    仇人的女儿……

    这五个字犹若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打向了水无痕,那个他深深爱恋的女子,怎会是他仇人的女儿呢?

    “不……”水无痕双手捂头摇晃道:“静儿没有欺骗我,她是爱我的,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有参与其中,她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参与其中?血浓于水,在父亲与你之间,你以为她会选谁?”君幻羽抬眸朝水无痕说道:“如若她选择了你,今日这场婚礼,她又为何会消失?”

    水无痕眼眸倏地一转,盯着君幻羽说道:“这一切不都是您的计谋么?母妃,您告诉我,您把静儿藏到哪里去了?您可以不爱我,但是,请您不要伤害静儿。”

    君幻羽眼眸一转,冷漠地回道:“母妃没有将她藏起来,是她在获得你的生死相许之后自己悄然消失了,母妃怕你伤心难过,这才让君儿来拜堂的,君儿对你一往情深,你应该好好待她才是。”

    水无痕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母妃,你快快将静儿交出来。”水无痕一激动,伸手握住了君幻羽的胳膊,出手的力道有些大得惊人。

    君幻羽的手臂被水无痕握得生疼,但是,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抬眸,冷冷看着水无痕,微眯眼眸平静问道:“痕儿,为了那个仇人的女儿,你连母妃都要打么?”

    水无痕握住君幻羽手臂的手僵了僵,愣了半晌后似触电一般松开,他眸中痛色难当,身上的喜袍看起来刺眼而夺目,如今这一身大红喜袍竟然成为了最好的讽刺,莫非,他这一生,注定要孤独终老么?为什么他每次成亲,都能闹出这么多事来?老天不知道他很疲倦了么?

    “娘……痕儿自小就是一个乖巧的孩子,痕儿知道您不喜欢痕儿,所以,自懂事之后就鲜少出现在您的面前,您不爱我,没有关系,您有您的立场,也有您做事的原则,可是现在,有人这般爱痕儿了,您却为何要将这爱生生地剥夺?莫非,您不想让孩儿幸福么?”水无痕字字肺腑,句句血泪,让身在隔间的无止尽不禁潸然泪下,无痕对她的爱当真是这世上无人可比的,情比金坚,在如此的状况之下,他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如此倾心相爱之人,就算为他舍去生命,又如何?

    水无痕的话让君幻羽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她眸中压抑许久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她一直知道,其实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他懂事沉稳,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他从来不会做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也不像其他孩子那般来向她邀功讨赏,可是,痕儿他又怎知,她表面虽然对他冷淡,然而,却经常在他转身之后,对着他那幼小的背影咬紧双唇默默流泪,她心中的苦,又有谁人知?

    君幻羽唇齿微张,任由泛滥的泪水滑入口中,那带着苦涩酸味的泪水让她的神志再次清醒起来,她收住泪,默然地说道:“痕儿,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母妃的苦处?母妃身上的痛,不该有人来承担么?”

    “是该有人承担,但是,却不应该是由静儿来承担,这事根本就与她无关!”

    君幻羽激动地叫了起来:“你说该由谁来承担?独孤傲么?他人呢?在哪里?如若你娶了独孤静,那么我便要天天看见她的脸,只要我一看见她的脸,就会想起独孤傲,然后我就忘不了心中的仇恨,你想让母妃今后的日子都这样过下去么?”

    “母妃,静儿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您也看见了,您又何必钻牛角尖呢?”他理解母妃的痛苦,他也是其中受害的人,可是,静儿的苦丝毫不亚于他们所受的苦,她的亲生父亲不断地利用她,让她无辜承受诸多的伤害,而今,在一切烟消云散后,为何他的母妃还要横插一刀呢?他的母妃虽然冷淡,却也不是一个无法宽容他人之人,所有的爱恨情仇,不都可以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么?她却为何对这事耿耿于怀呢?

    君幻羽眉头深蹙,决然拒绝道:“不行,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如若你非要与她在一起,那么,在母妃与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吴芷静从狭小的缝隙之中,看向水无痕,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双眸之中,看来,这一生,他们想要再一起,真是困难重重,以前是月思君,后来又是她的父亲,而今,又是水无痕的母妃。

    莫非,相爱的人当真就不能一生相守么?

    “母妃……”

    水无痕痛苦之声刚刚想起,却听承扬在外疾呼道:“主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水无痕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君幻羽后,扬声说道:“进来!”

    承扬推门而入,单膝跪地严肃地朝水无痕说道:“主上,凌霄宫宫主九域圣尊抓住了皇上,太子,七皇子等人,他将皇上他们绑在了京城西郊琴山的断情崖上,他发来信函说要主上前去搭救,不得带一兵一卒,否则,若是见到一个士兵便将人质杀死!”

    水无痕愤怒甩袖喝道:“什么?宫中那些侍卫是干什么用的?”那断情崖崖高万丈,十分陡峭危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师父他这是想要与他决战山巅么?

    承扬垂首不再说话,水无痕盯了一眼承扬后,掀袍离开了新房,君幻羽秀眉一皱跟着水无痕出了新房。隔间之中的吴芷静无力地摇头,父汗他是疯了么?为何抓了这许多人?他这是准备与水无痕生死决战么?

    父汗让无痕一个人只身前往,他该不会在断情崖上布下天罗地网吧?无痕该不会凶多吉少吧?

    秀拳紧紧地抠在一起,眸中露出居然,不行,她一定要想一个方法逃出去才行!她不能让无痕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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