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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随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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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芷静眼睁睁地盯着那些破碎的衣衫一件件从她身上剥离而去,空气中凉凉的湿意肆虐着她不再坚强的身体。

    水无澜的力道很重,撕裂那些衣衫所带来的疼痛全然留在了她的肌肤之上,在她的雪肤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瘀痕,这些瘀痕与鞭伤在她完美的身躯之上刻出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我不喜欢你。”然而,水无澜心中那团燃烧而出的火焰顿时被吴芷静这冷冷的话语给浇熄了。

    水无澜手上的动作随之一滞,吴芷静身前那些狰狞的伤口仿似已经跳跃而出,它们像是忽然间成长而出的灵魂,正指着水无澜在放声地大笑,嘲笑着他的悲哀与凄凉。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笑,他在做什么?他竟是想要强上这个女子么?他已经悲哀到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了么?

    水无澜揽住吴芷静柔软的腰身,将她用力往上一抬,吴芷静整个人从床榻上被水无澜捞了起来,柔软卷曲的长发似海浪一般轻轻拍打着水无澜的手背,撩拨着他业已悸动的心。

    那沁人的馨香,让他冷却的心再次膨胀起来。

    他俯身凝睇着吴芷静,眼眸一眯,问道:“你喜欢谁?水无痕?”

    吴芷静狠狠盯着水无澜,说道:“不喜欢!”

    水无澜修眉动了动,嗤声问道:“那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贞洁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我一点都不在乎,如果你想要,拿去便是,我全当被狗咬了一口。”吴芷静的唇角微微动了动,说了一句足以惊骇古人的话语。

    水无澜听见这话后果然皱起了眉头,他冷冷地凝视着吴芷静,眸中有疑惑有不敢相信还有一丝丝难言的伤痛。

    全当给狗咬了一口?她竟是这般轻视自己的贞洁么?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

    水无澜的手再一次扼住了吴芷静的脸颊,他鄙视着她:“你竟敢说我是狗?哈哈……”水无澜扬首大笑起来,墨色的发丝随风而舞,凌乱而猖狂。

    “那就咬吧……”

    他以为自己坚不可摧,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戏中唯美地演绎下去。然而,吴芷静的无动于衷,终是折损了他骄傲的羽翼。

    他似一头受伤的狮子一般低吼起来:“该死的……”

    那震天的吼声沉闷而心惊,本是毫无反应的吴芷静在听见他这声苍凉厉吼时,终是转眸看了看他。

    他正闭着眼睛,额前散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容颜,他深深沉坠的表情之中带着太多的控诉与不公。

    吴芷静的睫毛随之颤动了一下。然,就在她的睫毛颤动之际,水无澜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直刺吴芷静的眼底。

    眸中森寒之意,似千年冰封的雪层,将吴芷静生生禁锢于其中。

    “你以为我很想要你么?像你这样的人,送给我,我也不要!”水无澜甩下一句恶毒的话语,倏地一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之中属于水无澜的气息渐渐远离,身边燥热的空气随着他的离去而渐渐变冷。吴芷静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能蔽体,凉风吹来,只觉身上瑟瑟地冷。

    吴芷静慢慢等待着穴道自动解开。

    屋外的风静了,树叶也不再摇曳了。当吴芷静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可以活动时,房间之中扫来一阵强劲的风。当她凝眸之际,发现水无澜竟然又站立在了她的面前。

    水无澜凝视着她的身子,那上面有着鲜血淋漓的伤痕,他忽然之间快速地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为吴芷静细细上起药来。

    吴芷静在见到水无澜坐在床边时,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一下,然而,当那些清凉而带着刺激感觉的药膏抹在她的身上时,她的目光僵直了一下。

    她回眸望着不置一语的水无澜,他的表情认真而凝重,他的眸中似乎不能看见其他事物了,仿佛只能看见她身上的那些疤痕。

    吴芷静的心在这一刻忽而变得柔软起来。这个男子,虽然她不认识,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丝毫不低于水无痕,而且,他的身上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他的一举一动,暴戾中却带着一丝优雅。他的出生定然不凡,她方才的动作无疑是将一个高傲的人生生踩在了脚底。

    对于男人来说,有什么事是压住女人时,那女人对他毫无反应更让他觉得耻辱的呢?

    她这样做从保护自己来讲,绝对没有错,可是,她的心为何会随着他的动作而疼痛呢?到了古代后,她真的太不像自己了,在现代时,对于男人,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同事都喜欢称呼她为冰美人,然而到了古代后,她的那颗冰冷的心怎会变得这般柔软,柔软到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为何要恨?”她的身子还不能动,只能任由水无澜为她上药。这样的动作比方才他想要强上她时,温柔太多,让她那颗心竟然开始怦怦直跳起来,脸上又开始燥热起来。真希望自己的穴道可以早点解开,从而,也可以避免这样的尴尬。

    水无澜在听见吴芷静的话后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用他修长而干净的手指从白瓷瓶中弄出药膏,然后再细细地抹在吴芷静的伤口之上,他的动作细腻而温柔,像是在擦拭一件宝贵的珍品一般。

    空气之中沉闷异常,吴芷静见水无澜不理她,脸再次涨红起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暧昧气氛而红,这是被水无澜的傲慢无礼而气得脸上发红。

    吴芷静白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准备闭眼全当他是空气时,却听水无澜浅浅说道:“你有亲人么?”

    吴芷静的眼眸跳了跳,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间问这么一句话,遂回道:“我有。”

    “你爱他们么?”水无澜机械性地再次问道。

    吴芷静回想起远在现代的爸爸和妈妈,妈妈操劳的身影和爸爸日渐变白的鬓发,她的眼眶随之一热,说道:“爱。”

    上一次,她从帝国大厦摔了下来,在ICU病房中待了好几个月,当她睁眼看见她的妈妈时,妈妈那消瘦的脸颊让她心疼。这一次,她从锦云山上摔下后,整个人全然失踪了,她的妈妈又该怎么办?

    “那你觉得,看见你的亲人在你面前一一惨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水无澜这一句话,问得特别的轻,这是吴芷静认识他以来,他说得最轻的一句话。似风中吹拂的柔絮一般,让人只觉轻飘飘地一片。吴芷静眼眸微瞪,凝视着水无澜,他的亲人在他面前一一惨死么?

    “那你觉得,杀死你亲人的那个人,是你敬爱之人的亲人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吴芷静的喉间因着水无澜的话语而哽咽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水无澜,他说的是真的么?

    从信仰到仇恨,这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

    看见水无澜眸中渐渐融化的冰层,吴芷静大胆地猜测道:“你所敬爱之人,是……水无痕么?”

    水无澜的双眸在听见水无痕三字时,陡然转过盯着吴芷静。

    水无痕,水无痕,这几个字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脑中不停地翻搅着。

    多少年来,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直是他的信仰。因为他,他也变得喜欢穿白色衣衫,因为那样的颜色是多么地干净与纯洁。他听着他在北疆的故事,如若听着一段传说一般,驯服汗血宝马,驰骋边疆大漠,披荆斩棘,竟洒男儿血汗,然而,他的信仰在一袭之间变成了仇恨之源,这让他多年来的神往又往何处放?

    那一夜,吴芷静曾在屋顶上听水无痕说无澜,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的名字会是叫做无澜么?那么,他也姓水?

    “你叫水无澜?”吴芷静微微侧眸看向白衣男子,试探性地问询起来。

    水无澜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眸中渐渐蓄意出的潮湿猛然收回,他看着吴芷静,忽然之间又扬首大笑起来:“哈哈哈……”

    水无澜,水无澜,有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在度日如年中,他似乎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原来,他竟然姓水!一个多么可悲又可笑的姓氏!

    吴芷静在看见水无澜的表现便知自己猜对了,那夜水无痕也曾说过在水无澜眼中,亲情比江山更为重要。

    “水无痕一直在找你,你不知道么?”吴芷静望着前方大笑的男子,皱眉说道。

    水无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垂眸看向吴芷静,唇边带着冷冷的笑意:“找我?呵呵……找我又有什么用?那个人一日不死,我与水无痕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那个银发男子究竟是谁?他是水无痕的亲人?”吴芷静越听越觉得头大,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她不知道的,所以,她才不能将前因后果好好的串联起来。

    水无澜嘴唇微微一扯,他哼道:“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待养好伤后再回摄政王府。”他撂下这话后准备起身离开,然而,当他刚刚站起身时,又转过头来,从旁边扯过棉被,为吴芷静盖了上去,他凝视着吴芷静的眼眸,慢悠悠地说道:“还有,记住一点,你这一生,只能是我的女人,因为……你中了连心蛊。”

    吴芷静愣愣地盯着水无澜,眼眸动了动,脑中有些空白,他在说什么?中了连心蛊,为什么这一生,只能是他的女人,那个蛊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水无澜说完话后便迅速消失了,吴芷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水无澜,你把话说清楚,还有,我不要回摄政王府!”

    那个充满了诡异气氛的摄政王府,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水无痕拥有一双太过犀利的眼眸,今日,若不是因着他喝了酒,他恐怕早就看出她是假的菱儿了。如若她再回去摄政王府,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吴芷静眼眸转动了若干下,她必须想一个办法将水无澜与水无痕之间的仇恨化解,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幽暗的房间之中,菱儿被粗劣的麻绳绑住了手臂。她的身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鞭伤,菱儿虽然有一些武功,但是与吴芷静相比,她的身体素质还是差一些,她被鞭子打伤以后,晕厥了许久方才醒过来。

    当她缓缓醒过来时,看见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站立在她的面前,那男子的脸上一片寒冰,见她醒来,便冷冷开口问道:“告诉我,银发男子在哪里?”

    菱儿眼眸微微颤动,她脑中浑噩一片,有些听不懂黑衣男子的问话,她想了想,回道:“银发男子,你是说我们王爷么?他在府上啊!”

    “啪……”菱儿的话语一出,鞭子随之而至,她的衣服之上瞬时起了裂痕,肌肤被鞭子打伤,带着火辣辣的痛感。

    “快说!”黑衣男子再次逼迫起来。

    “怦……”

    就在黑衣男子说话之际,幽暗房间的门忽然之间被人撞开了。一个身影从门边飞砸过来,黑衣男子见状旋身一闪躲开了。

    他回转身朝门边一望,但见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伫立在那里,夕阳的余晖斜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笼罩在紫红之中,那一头银白的发更是让幽暗的房间瞬时一亮。

    “王爷……”菱儿在看见门边那抹身影时,不可置信地发出了感叹,王爷竟然亲自来救她,她是在做梦么?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因着鞭伤疼痛,菱儿在看见水无痕后终是再次晕厥而去。

    黑衣男子在看见门边的水无痕时,眼眸一眯,唇角扯出浅浅的弧度,说道:“水无痕,好久不见。”

    水无痕在看见黑衣男子时,眼眸微微一睁,诧异道:“耶律旭日?”

    她一直以为袭击远儿的人会是水无澜,却没有想到,此人乃是耶律旭日,他这些年一直音讯全无,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存在这么一号人。

    耶律旭日看了看水无痕,他举步朝他缓缓行去,说道:“怎么?看见我,你很惊奇?”

    水无痕脸上神情淡淡:“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惊奇的,你放了这丫头吧。她是无辜的。”

    耶律旭日身子一转,回眸看了看已然晕厥的女子,挑了挑眉极其自然地说道:“放了她?不是不可以,用独孤傲来交换。”

    水无痕垂了垂眸,冷冷说道:“那本王只好自己带走她了。”

    耶律旭日撇了撇唇角后说道:“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水无痕不再说话,他白袍一掀掠过耶律旭日直奔菱儿而去,耶律旭日眼眸一眯,身子一旋,跟着阻挡起来。他长臂一伸,挡住了水无痕的手,水无痕大掌一转,朝另一个方向抓去。

    耶律旭日的手下在看见水无痕要劫人时,都奔涌而进,然而,他们还没有靠近水无痕分毫时,却被他身上的内力全部弹开了。

    那些人被水无痕打倒在地,皆捂住胸口伏在地上,耶律旭日眉头一皱,喝道:“别在这里碍事!”

    水无痕趁着耶律旭日说话之际,旋身一转,到达了菱儿跟前,以极快的手法斩断了绑住她一只手臂的绳索。耶律旭日见状有些愤怒,他喝道:“水无痕,独孤傲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为何护着他?”

    以他之前的功力,他与水无痕之间本是不想上下的,然而,四年前,独孤傲挑断了他的手筋与脚筋,让他如乞丐一般地存活了两年,当他好不容易可以站起时,他便发奋图强地勤练武功,为的就是要报仇。他现在的武功不过两年功力,与水无痕相比实在相差太远,这也是他为何每一次都选择水无痕不在清雅居的时候去袭击月致远,他不知道水无痕将独孤傲藏去了什么地方,他只能用月致远作为人质来进行交换。可是,他行动了两次,两次都被这个叫做菱儿的丫头给搅乱了,他的心里当真不舒服。

    水无痕瞥了一眼耶律旭日,停住手上的动作,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忘记仇恨吧!”

    耶律旭日在听见水无痕的话后,忽然之间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忘记?水无痕,你说得倒是轻巧,当你看见你的父亲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凌迟而死,当你看见千万只嗜血的毒虫在你父亲的尸身上日夜爬过,当你的手筋脚筋被无情的挑断时,你……还能忘记仇恨么?”

    水无痕在听见耶律旭日的话后,高大的身躯僵直起来,从未知,师父他竟是用这般残忍的方法来对待耶律旭日。凌迟啊,师父他竟是让耶律旭日看着耶律弘天被他一刀一刀凌迟而终的么?

    师父他,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可是,无论作为他的徒弟还是他的孩子,他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带走而无动于衷。

    “他对你的那些事情,都算在本王的头上,本王一并还你!”

    耶律旭日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需要你来偿还!”

    水无痕俊眉拧成一团,低喝道:“不管你想要怎样,今日,本王一定会将菱儿带走的!”

    耶律旭日见水无痕执意如此,他便拼尽全力去阻拦着水无痕。水无痕在与耶律旭日过招时便知他的功力已经大不如前,在听闻他手脚筋被挑断时,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欠她的,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必须先将菱儿救走。

    水无痕每一次在与耶律旭日过招时,都留了几分力道,耶律旭日也是一个受害者,当年耶律弘天篡权时,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着实没有什么错,他的错只是在于对于女人太过阴狠了。而这笔账,早在多年前,他已经与他算清了。

    耶律旭日不理水无痕的手下留情,他用尽自己的全力想要拦住水无痕,然而,他终是被水无痕一掌打飞在地。

    “扑……”耶律旭日头一偏,闷了一口血出来。他捂住胸口还想挣扎起身,然而,水无痕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菱儿的绳索,将她横抱起来,飞身出了幽暗的房间。

    耶律旭日看着水无痕离去的身影,拳头重重地捶打在了石砖地面上:“水无痕,百密总有一疏,我就不信,我这一生都抓不到独孤傲!”

    水无痕抱着晕厥的菱儿跳上了马车。

    “出发!”水无痕将菱儿安置好后,便朝外命令了一声。

    马车缓缓转动,车厢也跟着摇晃起来。

    水无痕静静坐在马车之中,凝视着菱儿的睡颜,脑中激烈拥吻的那一幕如石刻一般雕在了脑中。他为什么会忽然吻向她呢?

    手轻轻地抚过菱儿的容颜,指痕下的如玉肌肤熨烫着他的温度。他这是思念过度,所以才会幻觉成灾么?为什么他会觉得最近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都是静儿呢?如若以后每一天都这样过下去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许是因着水无痕指尖的温度,许是因着他的身上散发出的温柔光束,菱儿从晕厥中缓缓醒了过来。

    她甫一清醒便觉有一双温柔大掌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而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浑身上下骤然一紧缩,身子不免往后瑟缩了一番,她的脸就这般撤离了水无痕的掌下,而水无痕的手也就此僵在了空中。

    “王爷……您……”菱儿盯着水无痕的容颜,脸上顿时红得跟苹果一般,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吱唔起来。

    水无痕在看见菱儿那双眼眸时,俊眉倏地一皱,他今日果然是喝多了酒么?所以,才会那么迷失自我地吻向这个丫鬟。他果真是醉了!看来,从今以后他必须戒酒了,喝多了酒,他竟然将这许多女子都当成静儿了。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静儿呢?怎么可能呢?

    水无痕的眼神变化十分明显,让马车之中的菱儿能够感受得到。她开口说道:“王爷……谢谢您救了奴婢……”

    水无痕转眸看向菱儿,盯着她看了半晌后,对她说道:“你救了远儿,应该的。你自己回去王府吧,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撂下话语,水无痕决然地转身离去,马车车厢之中忽然之间空落落地一片,菱儿还来不及遐想太多,这幻梦一般的场景就如泡沫一般彻底粉碎了。

    水无痕下了马车之后,一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之中,太阳已经落幕,街上的人们也收拾好了一切,准备回房就寝,大街之中一个人都没有。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爬上了黑丝绒般的天幕,银白色的月光将水无痕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盯着自己的身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便朝王府行去。

    水无澜给的伤药效果很好,吴芷静抹了几天后,身上的鞭伤便渐渐消弭了。水无澜或许见不得吴芷静轻松一天,当她身上的伤好全时,他便命人将吴芷静又送回了摄政王府。

    吴芷静开始本来不想回去,但是为了解除他们之间的仇恨,她还是决定走这么一趟。

    水无澜命人为吴芷静易容好,并且让她带着面纱去摄政王府。吴芷静不知他意欲为何,不过,为了达成最终目的,这些过于细节的东西她也就没有做过多的抗拒。

    然而,当她与水无澜的手下行至京城城门口时,她转头一看,发现一辆马车之上,一个女子正挑开窗帘向外望去,她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担忧与恐慌。

    那女子挑开窗帘的速度极快,但是,目力极佳的吴芷静在这一闪而逝的时间内还是认出了那女子是谁,那个女子竟然就是她即将要装扮成的菱儿。

    吴芷静不可置信地转身问道身旁的男子:“那个马车中的女子可是菱儿?”

    她身旁的男子一脸雾水地盯着吴芷静,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一脸茫然地回道:“你说什么?”

    吴芷静秀眉一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转身想要朝那马车追去,然而她身旁的男子却朝她喝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追那辆马车。”吴芷静甩下这句话后便朝马车飞身而去。

    那男子以为吴芷静要逃跑,遂朝她追了过去,一面追赶一面大吼道:“站住!你休想跑掉!”

    吴芷静无暇与他纠缠太多,她在奔跑时,倏地一下转身,以迅雷之势朝追来的男子飞去一脚旋风腿,那男子的脸部遭受重创,吐了一口血后直直地飞了出去。

    吴芷静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朝马车追了过去。那马车似乎知道后面有人在追赶一般,马儿飞快奔跑,用内力冲刺的吴芷静竟是没能追赶得上。

    她握紧拳头一直追赶在后,而马车内的菱儿再次掀开车帘,朝后瞥了瞥,虽然她看不见什么人在后面,但是,那斜斜的影子却能让她知道,马车后面有一个人在急速追赶。

    “菱儿姐姐,你要将远儿带去哪里?”原来,马车之中,还不止菱儿一人,月致远也在马车内,他看见菱儿朝窗外望去,遂抬眸关切地问询起来。

    菱儿望向窗外的眸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地狡黠之光,然,当她听见月致远的话后,目中的那些狡黠全然隐去,她重新堆上甜甜的笑容对着月致远说道:“远儿,姐姐带你去一个有山有水,又好玩的地方呢。”

    月致远不过四岁大的孩子,再聪明也是喜爱玩的,他点点头道:“嗯,都听姐姐的。”

    菱儿朝月致远笑了笑,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此刻的摄政王府已经乱作一团,月思君在清雅居中哭天抢地,痛苦流涕地苦诉着:“我的远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菱儿会是这样的人……”

    菱儿跟了她四年,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母子的事,而今日,她何以带着远儿消失不见了呢?她素来相信菱儿,所以,很是放心地将孩子交给了她,可是她却为何带着孩子跑走了?

    月晨曦将月思君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君儿,你莫要急,已经派人去追了,很快便能追赶到。”

    月思君摇着头,眼泪簌簌掉落:“怎么追?去哪里追?”

    “君儿,你放心,本王前些日子在远儿身上放上了一种香料,府中的鹰隼可以闻到那种特殊的香味。”水无痕在听闻这件事后便急急从宫中赶回。他知道有人对远儿不利,也知道那些人的最终目的不是远儿,而是用远儿来交换他的师父,这之中的人除了耶律旭日以外便是无澜了,四年了,他真的很想见一见无澜,不知他变成什么模样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真没有好好照顾于他,这些都是他的错。为了找到无澜,他不惜以远儿为饵,且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出发点虽然没有什么错,但是,终究是让君儿担忧了。

    月思君从月晨曦的怀中转眸望向水无痕,她离开月晨曦的怀抱去到水无痕的额跟前,朝他哭道:“无痕哥哥,你可一定要救远儿。”

    水无痕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没人敢对远儿怎样的。”

    说完话,水无痕对燕扬吩咐道:“本王与你们一同前去,千万小心行事,且不要走漏任何风声。”无澜这些年一直躲着他,他知道他心中的苦,如若他派人大张旗鼓去追的话,无澜很可能又不会露面。

    燕扬得令后便率众朝府外行动而去。

    菱儿与月致远所乘坐的马车一路朝京城郊外的山里而去。而吴芷静则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因为山路崎岖不平的缘故,马车的速度慢了很多,吴芷静已经追得满头大汗了,她扯掉脸上的面纱一手指着马车大声喊叫道:“菱儿,你停车!”

    马车内的菱儿在听见吴芷静的呼唤时,掀帘对车夫说道:“快,快!”

    车夫闻言加快了挥鞭的次数。马匹急速奔驰起来。

    吴芷静眼眸一瞪,挽起袖子脚步飞转追将而去。

    山路之上到处可见石头,吴芷静在奔跑的过程中,转眸一看,发现了路边的石头,她以极快地速度捡起一些,朝马车车轮处砸去。

    马车车轮因为受到石块的袭击,行车的路线也变得扭曲起来,一旦扭曲,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吴芷静趁着马车慢下来时快速追赶了上去。

    她一个箭步飞身拦在了马车的前面。马车车夫在看见前方有人时,吓得脸色一白,迅即拉住了缰绳。马匹奔腾而起,扬起前蹄。蹄子在空中肆意乱踢着,踩着凌乱而狂放的脚步。马蹄就在吴芷静的脸前咆哮着,而她却一脸地无所畏惧。

    她越过马匹直接翻身上了马车,掀帘朝内喝道:“菱儿,你出来!”

    当吴芷静掀开车帘后,果然发现月致远也在马车之中,而月致远在看见马车外的吴芷静时,惊奇地捂唇道:“天啦,世界上竟然有两个菱儿姐姐。”

    吴芷静见状对着月致远说道:“远儿,听菱儿姐姐的话,下马车,姐姐带你回王府。”

    而马车内的菱儿在听见吴芷静的话后,却对月致远说:“远儿乖,不要听这个假姐姐的话,她不是真的菱儿姐姐,我才是。”

    “远儿,她才是假的,她不知道会将你带去什么地方,你乖,下车!”

    “她才是假的!”

    菱儿与吴芷静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吴芷静瞥了一眼菱儿后便知她的心神恐是被水无澜控制住了,现在不能管其他的了,只能先将远儿救下才行。

    “你们两个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月致远左看看右看看,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吴芷静没有时间再与菱儿理论,她直接跨步上前拉住月致远的小手说道:“跟我走。”

    菱儿见状拉住月致远的另一只手,回喝道:“别走!”

    吴芷静眼眸一眯抬手便朝菱儿打了过去,菱儿放开月致远的小手,与吴芷静对打起来。车厢之内的空间太过狭小,菱儿从车厢之中跳了下来与吴芷静过起招来。菱儿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不是一掌便能解决的对象,而且,好像她在水无澜那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武功好像比从前要厉害一些了。

    她二人一直在外对打,却忽略了马车中的月致远,以至于,从山路旁的树林之中迅速窜出了一个人影,他飞身上了马车,抱着车厢内的月致远就往林子里跑。

    吴芷静在与菱儿对打之时,眼眸往马车上一瞟,看见了这番场景,她眼眸一瞪,迅速朝菱儿踢了一脚后便追着那抹黑影而去。

    “你是谁?你放开我!”月致远的哭喊声从林中传来。

    吴芷静跟随在那个黑影之后,朝他喝道:“放下孩子!”

    那黑影自然不会听从吴芷静的话语,只没命地抱着孩子一路朝前狂奔而去。

    林子之中,一黑一粉,两个身影在不断追逐着,不多时,他二人便跑到了山巅之上。

    吴芷静脚踏树枝朝黑影追了过去,那黑影见吴芷静追来,旋身一转躲开了去。

    这个时候,落后于她二人的菱儿也跟着追赶过来,她到达山巅之时,身上已经全然汗湿了,到达后便用手撑住膝盖不停地喘着气。

    吴芷静没有理会菱儿,只是朝那黑影打了过去,那黑影的武功不算特别厉害,吴芷静与他打过几招后,他明显有些吃力起来。站立于他们身侧的菱儿见二人打了起来,遂上前抱住月致远,拔腿就想离开。

    “菱儿,你别跑!”吴芷静指着菱儿的背影大声威胁道。

    菱儿抱着月致远朝前跑去,吴芷静甩开黑衣人跟随而去。她快步追赶上菱儿,想要从她手中抢回月致远。

    就在抢夺之中,吴芷静忽觉风中似乎有异动,再一凝眸间,她发现自己的上空出现了一抹洁白的身影。

    “放开远儿!”一阵低沉的声音穿透吴芷静的头顶直达心扉之处。

    这沉沉的厉喝声,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水无痕的声音。

    吴芷静的手在听见水无痕的厉喝后缓缓松开,菱儿见状赶紧将月致远揽入怀中,水无痕凤眸一眯,铁掌一伸朝菱儿抓了过去。

    然而,就在水无痕想要飞身前去抓住菱儿时,空中忽然闪出数十道黑影,她们将水无痕彻底包围起来,水无痕与这些人打斗起来,无暇去抓菱儿,吴芷静眼眸一瞪,朝菱儿追了过去。

    “将远儿还来!”

    菱儿一路在山巅上奔跑,吴芷静紧随而至,当吴芷静快要抓住菱儿时,空中忽然又窜出数十条身影,吴芷静头一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这山巅之上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他们究竟谁是谁的人?

    吴芷静追赶之路被人封堵,她与众人打了起来,她一直追赶马车,又与黑影、菱儿打了一通,就算是铁人,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了。现在,她面前围堵着数十个男人,她用尽全力也只打下了七八个,在来来回回地较量中,吴芷静终是因为疲惫,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打飞而去。

    她的身子直直朝后退去,由于控制不住力道,吴芷静的头狠狠地撞击在了一个壮实的树干之上。

    “啊……”

    吴芷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抱着头低声痛喊出声,脑中忽然昏暗一片,白云出岫,本是阳光铺洒的时辰,吴芷静却觉眼前昏暗一片。头脑之中,思绪飞炸,完全不能连接成片。

    她甩了甩头,看向山巅之上的人,她看见身穿白衣的水无痕在与一群黑衣人对打,还看见菱儿抱着月致远与另一群黑衣人对打,此刻,正有数十名黑衣人将山巅之地团团围了起来。

    她环视了一圈,终是将视线放在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之上。脑中似电击一般,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水无痕,怔愣须臾,终是撑起身子朝月致远跑了过去。

    菱儿还在与那群人纠缠,吴芷静飞身上前,对着一群黑衣人就是一通乱踢。她似发了狂一般地与人对打,仿似要倾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

    水无痕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那些黑衣人制服,当他转眸看向月致远时,发现一抹似发狂一般地身影,他蹙了蹙眉,到底哪个菱儿才是真的?这个发狂的女子到底是谁?

    吴芷静疯狂地朝人们打斗着,水无痕解决完手头上的人便飞身去救远儿,然,当他快要到达远儿跟前时,却见风中又出现了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那身影似疾驰的风一般,抬手便朝发疯般地吴芷静打了过去,那力道遒劲有力,生生地拍打在了吴芷静的胸口之上。

    水无痕见状,凤眸微瞪,加快步伐朝吴芷静飞了过去。

    吴芷静中招,头微微扬起,喷了一口血花,血花飞溅而出,带着些许迷人的色彩。

    水无痕长臂朝她伸去,想要抓住她的衣角,然而,云动风起,他终是没能抓住她的衣摆。

    吴芷静的身后乃是山崖,她的身子急速往后退去,逆风而舞的墨发挡住了她的容颜,她在看见向他奔来的水无痕时,竟是朝他甜甜地笑了,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齿,浅浅唤了一声:“无痕……”

    猎猎风声从耳旁挂过,水无痕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从她的唇形,他判断出了那两个字。

    那是无痕,无痕!

    “不……”

    水无痕惊恐地对着直退而去的吴芷静放声大叫起来。

    那是他的静儿,他的静儿!她在唤他无痕!

    他的感觉没有错,他怎么可能去吻其他女子呢?那一定是他的静儿,一定是啊!他为何这般迟钝,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静儿,已经回来了!

    吴芷静力气耗尽,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能任由强大的坠力将她扯下悬崖。

    风声呼啸而过,她头朝下直直地坠往山崖。

    脑中的记忆碎片链接成一幅巨大的画面,从那年秋天第一次见到水无痕,到冬日里,与他的最后诀别,每一个画面都那般的清晰,每一个动作都那般的刻骨铭心。

    天啊,她真的很该死,就算遗忘了全世界,她也不能忘记无痕啊!

    她怎么能忘记他呢?

    那个她想要用生命去保护的男子。

    失去她,他的心该有多痛,不然,他的发为何全白了?

    还有忘忧岛上的那一幅幅画卷,那是他用心与泪刻成的回忆,而她却当做对付他的武器,一一抛洒在他的面前。

    她的心,为何会这般地冷?

    她不该,真的不该啊!

    “静儿……”

    悬崖之上的水无痕飞速奔驰边缘,他想都没想便飞身跳下了山崖。

    坠落中的吴芷静仿佛听见了水无痕的呼唤,眼角的泪水终是泛滥而出,那些晶莹的泪滴逆风朝上飞去,在空中洒下哀伤的弧线。

    为什么幸福会来得如此短暂?为什么她会再次跌落山崖?

    不……

    她不能任自己就这般跌落而去,她要活着,她不能让无痕再伤心了。

    峭壁之上的水无痕在飞身直跃山崖时,他的双脚被警醒的燕扬给抓住了,而燕扬的脚被另一个王府侍卫抓住,他们就这样一个一个地抓住,全体倒挂在崖壁之上,手劲遒劲的侍卫们终是没能让水无痕就这般跳了下去。

    水无痕的脚忽然之间被燕扬抓住,他俯身盯着坠落而下的粉色身影,心已经被千重山给捣碎了。

    “燕扬,放开我的脚!”

    他绝对不能让静儿就这般坠下去,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又怎么能再一次失去她呢?

    如果上天非不让他们在一起的话,那么,他宁愿与她共赴地狱。

    他不要一个人活在世上了,那样靠着回忆取暖的日子真的很苦,很苦。

    “主上,小公子还在上面呢!”燕扬死死抓住水无痕的脚踝劝阻起来。

    水无痕不理燕扬的劝告,朝他喝道:“你们上去救他就是,我要下去找静儿!”

    说罢,一脚踢开燕扬的手,沿着山壁飞身而下,寻找吴芷静而去。

    燕扬见状,朝后喊道:“赶紧上去,保护小公子要紧!”

    身后的王府侍卫将所有倒挂在悬崖之上的人都拉了上去,上去之后,燕扬看见有一群黑衣人已经撤走了,现在只剩他们的人与一群黑衣人在斗法了。

    月致远正站立在人群外哭喊着。

    燕扬迅速朝月致远奔过去,然而,当他快至跟前时,一个黑影从空中飞闪而出。

    那黑影劈手就朝燕扬打了过去,燕扬抡起胳膊挡了回去,他头一转,当他看见那黑影的脸时,他瞪大眼睛惊愕道:“耶律旭日!”

    耶律旭日唇角一抿与他对打起来:“是我又怎样?”

    他方才本来可以抓住月致远了,可是,忽然之间窜出来的粉衣女子挡了他的好事,他定睛一看,发现又是那个菱儿,急火攻心之下,他一掌将菱儿拍下了悬崖,可是,当他回转身时才惊诧地发现,身后为什么还有一个菱儿?

    而本来是在打斗中的水无痕在看见那个坠崖的菱儿时,竟然惊恐地喊道不要,还呼唤那个菱儿为静儿。

    莫非,那个菱儿是吴芷静装扮而成的?吴芷静终是回来了么?

    “耶律旭日,你几次三番想要抓住小公子,所谓何事?”燕扬在与耶律旭日的打斗过程中,总想劝服耶律旭日不要再抓月致远了。

    然而耶律旭日又怎肯听他的话,只说道:“只有抓住月致远,我的筹码才会增加。”

    本来,吴芷静在水无痕的心目中是最最重要的,用她来换独孤傲,水无痕可能会答应,可是,当他风雨兼程地赶往北漠,抓住吴芷静时,却发现那个女子不是吴芷静,她说吴芷静已经消失于这个异世了,说她是独孤静。也就在那时,他才明白,独孤静为何会不再喜欢寒子夜,原来,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恢复武功这两年,专门培育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与吴芷静并无二致,他本想利用这个女子接近水无痕,从而查探出独孤傲藏身之地,可是,那深情的水无痕竟是辨别出了真伪。如此之下,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王府所有人之中,月致远当是水无痕最在乎的人,而且,他是个孩子,比较容易抓走,所以,他方才策划了这么多起偷袭事件。

    而今,水无痕追着吴芷静跳下了山崖,这是他的一个绝佳机会,他今日一定要将月致远掳走。父亲的仇他也一定要报!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燕扬挥了挥手,再次与耶律旭日过起招来。

    耶律旭日的武功虽然没有以前高了,但是,在没有水无痕在场的情况下,燕扬等人还是有些打不过他。月致远最终还是杯耶律旭日抓走了。耶律旭日抓走月致远后便带着人马迅速消失在了山巅之上。

    燕扬拧着眉头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他回忆起刚才山巅之上的混乱状态,理了理思路后,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错了,我们中计了!”

    那侍卫有些不解地问道:“燕统领,中什么计了?”

    燕扬已经急成一团,他对那侍卫说道:“你现在先带十几个人下山崖去找王爷,找到王爷后先不要告诉他其他情况,等我回王府之后给你讯息。”

    “好!”

    燕扬点了点头后,便带着众人朝王府奔去。

    他们一路奔驰回了王府。

    燕扬撇开众人,自己到了松风轩书房后面,他打开地下室的机关,朝内急冲冲地行去。

    一进地下室,他就急切地唤道:“贤妃娘娘……”

    地下室内除了燕扬的回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燕扬眉头一皱即刻朝里奔去,当他看见躺在地上的君幻羽时,飞身去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用拇指按了按她的人中穴。

    君幻羽的眉头皱了皱,终是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有些朦胧,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蹙眉疑惑道:“燕扬?”

    燕扬回眸看了看空荡荡的地下室,曾经锁住独孤傲的铁链已经被齐齐地斩断。那斩断的裂痕并非刀剑所造,而是由内力劈裂开来的。那劫走独孤傲的人绝对不是耶律旭日,如若不是耶律旭日,那么会是谁?水无澜么?

    “贤妃娘娘,方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君幻羽转眸回忆起来:“我本来在与傲说话,他今日的状况已经有些好转了,可是,当我转身想去拿些东西时,发现地下室中忽然蹿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当我看清他的面目时,发现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我还没来得及做太多的反应,便晕厥过去了。天啊,他是不是将傲劫走了?他是谁?”

    君幻羽回眸看了看那些断裂开的铁链,握住燕扬的手臂嘶声问询起来。

    燕扬重复了一下君幻羽的话:“白衣,青铜面具?”

    那个人是谁?喜欢穿白衣的面具男子,那人一定是水无澜!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今日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水无澜设的局,他用月致远引开了主上以及耶律旭日的视线,从而好在无人防守之时,从府中将宫主劫走!

    莫非他一早便知道吴芷静回来这个世界了?那吴芷静在看见主上时为何没有反应?她失忆了么?这事水无澜知道么?

    仇恨究竟让水无澜变成了什么模样?他该不会对宫主怎样吧?

    燕扬左右思考了一番,待理清所有事情后,安慰道:“贤妃娘娘,您先不要急,属下会想办法将事情处理好的。”

    “痕儿呢?”君幻羽握住燕扬的臂膀再次问道。

    燕扬想了想,说道:“主上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很快就回来了。”

    君幻羽点了点头算是了解,她终究是见过世面的现代人,面上表现的比较冷静,不过,独孤傲的失踪始终让她忐忑不安,紧紧握住的手心之中已经浸满了汗珠。

    燕扬将君幻羽扶起,带着她出了地下室,待一切安顿好后,月思君忽然带着泪颜出现了燕扬的面前。

    “燕扬,远儿呢?”

    燕扬闻言,身子随之一震,他慢慢地回转身,看向身后的月思君以及同样焦急地月晨曦。

    “他……被耶律旭日抓走了!”

    “君儿!”月思君一听远儿被耶律旭日抓走了,眼眸一瞪,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月晨曦迅速扶住了她。

    月晨曦在看见燕扬有些焦虑的神情时,关切地问道:“燕扬,究竟怎么一回事?”

    “月主子,属下现在先去找主上,所有的事,等找到主上之后属下再一一禀告。你且照顾好月姑娘,让她不要担心,耶律旭日不会伤害小公子的。”

    月晨曦闻言点了点头,燕扬看了他一眼后便带着众人朝京城郊外吴芷静坠崖之地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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