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中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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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吉祥”我蹲蹲身子，恭敬道。
“不要叫我四爷，叫我胤禛！”四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拖我起来，拉我近身。
“四爷。”我惊呼了一声，开始掰他的手指。
“胤禛。”四爷不松口，“叫我胤禛。”
“是，四……胤禛，你先放开我，弄疼我了。”我挣扎不脱，只好停下说道。
“弄疼你了吗，对……对不起。”四爷慌乱地松开手，我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捂着手臂不说话。
“嫣儿，我知道你是一时迷失，被他人的甜言蜜语所蛊惑，但是我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四爷恢复了一贯的稳重冷静，长身玉立。
“四……胤禛，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即便先前是欠了你的也只能下辈子再还，现在我是自由身，嫁给谁是我自个的事情，不劳您费心。”我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对他这种莫名其妙，近乎疯狂的举动产生了抵触情绪，口气差了些。
“他这几年没娶女人入府，你就以为他在外面就没有别的女人吗？别做梦了！”四爷话锋一转，定定地看着我，语气满是不屑。
四爷见我不说话，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八弟还没有去向皇阿玛要了你吗？因为八福晋不许，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府里鸡犬不宁，知道吗？”
四爷见我还是闭口不谈，有些火了，大声道：“八福晋是怎样的狠角色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有命陪她折腾吗？”
“清瑶是不是有命折腾不劳您费心，若您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了。”我福福身欲走，四爷忽然扳过我的肩，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问道：“如果我更有资格拥有你，你会跟我吗？”
更有资格？他的意思是他最终能坐上皇位，自以为比胤禩更成功吧。
我鄙夷地笑笑说：“胤禛，爱不能用资格来衡量，能用资格来衡量的就不是爱了。况且，爱情不是选择题，非此即彼，不是符合了所有条件就能当选的。”
“不是选择题，不是选择题……”四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渐渐松开了对我的钳制，随即疲惫地挥了挥手，我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回到帐篷，我看见胤禩站在里面，便悄悄地走过去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蓦然转身，把我吓了一跳，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今儿个算是明白了！
胤禩随即面无表情地旋过身去，但上下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的心思。
“好啦，想笑就笑嘛，我又不会把你怎样。”我撅了撅嘴，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每都被他识破。
“哈哈哈。”胤禩破功大声笑了出来，我一脸黑线，真是越来越像十爷了，人家都说在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我说在恋爱中的男人像草包。
“瑶儿，你想吓我，门都没有。”胤禩止住笑，刮了刮我的鼻子。
“是，不仅没门，窗都没有。”我苦笑了下，奇怪了，胤禩后脑勺上有眼睛吗？“胤禩，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我说过，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胤禩轻轻地将我带入怀中，淡淡的玉兰花香围绕着我，让我一颗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胤禩，为什么你要带一些活物回来？”想起胤禩今天的表现，我不禁问道，“为什么没有杀死它们？”
“和你一样，我不喜欢血腥味。”胤禩淡淡答道，“可是身在皇家，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谁的手上没有揣着几条人命。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形势所迫，我不得不适应暗波涌动的宫廷，学着不择手段保全自己，即使要把别人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也在所不惜。可今天我看着这些无辜的动物水汪汪的眼睛，我却起了怜悯之心，再下不了手……”
我怔怔地不出声，这样的胤禩，才是真正的他吧，善良仁慈，不宜帝皇。可是他不仅是胤禩，还是八皇子，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中，他逼着自己无情残忍，改变本性，他一直很辛苦，很痛苦吧。
“瑶儿，你怎么不说话，我吓到你了吗？”胤禩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轻轻地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胤禩的衣襟。环住胤禩的腰，我将呜咽声压在喉口，说道：“我明白你的痛苦，最是无情帝王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皇上今天对你的表现不甚满意，还好你补救及时，自圆其说，才没有酿成大祸……难道你就不怕触怒皇上吗？”
“皇阿玛以仁孝治天下，今天是断然不会为难我的。”胤禩放开我，帮我擦着脸上的泪珠，心疼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摇摇头，拿下他的手说道：“胤禩，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该是懂的，皇上并不想看到他的儿子过于仁慈，这样只能做一个仁君，不能做一代明君。皇上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征战准噶尔，战功赫赫，哪一个功绩不是用鲜血铸成的，哪一个成就不是用尸体砌成的。一味的仁慈，并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也许今天皇上不会为难你，但是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谁都摸不透。胤禩，帝王心，不可测，奖赏不代表赞同，惩罚不代表反对，还是小心为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胤禩微愣怔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忽然笑了：“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在和你说正经事的呢，你正经点好不好。记不记得我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你成了出头鸟，首个打破了狩猎的习惯，尽捉了些活物回来交差，俗话说棒打出头鸟，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康熙后期忌讳胤禩的势力，想方设法地打击压制，亦斥责“八贤王”之美名，认为胤禩结党营私，培植党羽，才会在民间留下这么好的名声，胤禩的贤德则成了他最大的罪名……
我自私，不希望胤禩那么仁慈，也不希望他那么贤能，但是，如果不是如此，那还是独一无二的他吗？
也许我不应该用结局来衡量过程的值得与否……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很高兴你在乎我。”胤禩一脸无辜，看见我忧心的表情，还是严肃起来，“我记得你说的话，但是，如果这棵树是有人有心栽培的，会不会不一样呢？”
有心栽培？他的意思是……
胤禩扶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瑶儿，你很聪明，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对很多事情你看的比我更透彻，但是，在宫里，不要想这么多，让我来保护你。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请你相信我，依靠我，好吗？”
我真的很想依靠你，但是你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局？我低下头掩饰悲悯的目光。
“瑶儿，你到底在担忧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胤禩还是看到了，用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颚，“为什么你的眼睛充满忧伤，为什么？”
胤禩高深莫测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疑惑，我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胤禩见我面露难色，也没有再逼问，只是轻轻地环着我，让我感受着他的心跳。
清晨，温和的阳光洒在草原上，小草上的露珠折射出点点晶莹，宁静祥和笼罩着整片营地。秋菊端着水进了帐篷，带来帐外的丝丝暖意，见我在穿衣服，就和我东拉西扯地说说话：“清瑶，今日是你当值么？”
“四爷吉祥”我蹲蹲身子，恭敬道。
“不要叫我四爷，叫我胤禛！”四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拖我起来，拉我近身。
“四爷。”我惊呼了一声，开始掰他的手指。
“胤禛。”四爷不松口，“叫我胤禛。”
“是，四……胤禛，你先放开我，弄疼我了。”我挣扎不脱，只好停下说道。
“弄疼你了吗，对……对不起。”四爷慌乱地松开手，我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捂着手臂不说话。
“嫣儿，我知道你是一时迷失，被他人的甜言蜜语所蛊惑，但是我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四爷恢复了一贯的稳重冷静，长身玉立。
“四……胤禛，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即便先前是欠了你的也只能下辈子再还，现在我是自由身，嫁给谁是我自个的事情，不劳您费心。”我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对他这种莫名其妙，近乎疯狂的举动产生了抵触情绪，口气差了些。
“他这几年没娶女人入府，你就以为他在外面就没有别的女人吗？别做梦了！”四爷话锋一转，定定地看着我，语气满是不屑。
四爷见我不说话，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八弟还没有去向皇阿玛要了你吗？因为八福晋不许，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府里鸡犬不宁，知道吗？”
四爷见我还是闭口不谈，有些火了，大声道：“八福晋是怎样的狠角色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有命陪她折腾吗？”
“清瑶是不是有命折腾不劳您费心，若您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了。”我福福身欲走，四爷忽然扳过我的肩，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问道：“如果我更有资格拥有你，你会跟我吗？”
更有资格？他的意思是他最终能坐上皇位，自以为比胤禩更成功吧。
我鄙夷地笑笑说：“胤禛，爱不能用资格来衡量，能用资格来衡量的就不是爱了。况且，爱情不是选择题，非此即彼，不是符合了所有条件就能当选的。”
“不是选择题，不是选择题……”四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渐渐松开了对我的钳制，随即疲惫地挥了挥手，我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回到帐篷，我看见胤禩站在里面，便悄悄地走过去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蓦然转身，把我吓了一跳，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今儿个算是明白了！
胤禩随即面无表情地旋过身去，但上下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的心思。
“好啦，想笑就笑嘛，我又不会把你怎样。”我撅了撅嘴，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每都被他识破。
“哈哈哈。”胤禩破功大声笑了出来，我一脸黑线，真是越来越像十爷了，人家都说在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我说在恋爱中的男人像草包。
“瑶儿，你想吓我，门都没有。”胤禩止住笑，刮了刮我的鼻子。
“是，不仅没门，窗都没有。”我苦笑了下，奇怪了，胤禩后脑勺上有眼睛吗？“胤禩，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我说过，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胤禩轻轻地将我带入怀中，淡淡的玉兰花香围绕着我，让我一颗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胤禩，为什么你要带一些活物回来？”想起胤禩今天的表现，我不禁问道，“为什么没有杀死它们？”
“和你一样，我不喜欢血腥味。”胤禩淡淡答道，“可是身在皇家，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谁的手上没有揣着几条人命。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形势所迫，我不得不适应暗波涌动的宫廷，学着不择手段保全自己，即使要把别人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也在所不惜。可今天我看着这些无辜的动物水汪汪的眼睛，我却起了怜悯之心，再下不了手……”
我怔怔地不出声，这样的胤禩，才是真正的他吧，善良仁慈，不宜帝皇。可是他不仅是胤禩，还是八皇子，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在勾心斗角的宫廷中，他逼着自己无情残忍，改变本性，他一直很辛苦，很痛苦吧。
“瑶儿，你怎么不说话，我吓到你了吗？”胤禩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轻轻地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胤禩的衣襟。环住胤禩的腰，我将呜咽声压在喉口，说道：“我明白你的痛苦，最是无情帝王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可皇上今天对你的表现不甚满意，还好你补救及时，自圆其说，才没有酿成大祸……难道你就不怕触怒皇上吗？”
“皇阿玛以仁孝治天下，今天是断然不会为难我的。”胤禩放开我，帮我擦着脸上的泪珠，心疼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摇摇头，拿下他的手说道：“胤禩，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该是懂的，皇上并不想看到他的儿子过于仁慈，这样只能做一个仁君，不能做一代明君。皇上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征战准噶尔，战功赫赫，哪一个功绩不是用鲜血铸成的，哪一个成就不是用尸体砌成的。一味的仁慈，并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也许今天皇上不会为难你，但是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谁都摸不透。胤禩，帝王心，不可测，奖赏不代表赞同，惩罚不代表反对，还是小心为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胤禩微愣怔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忽然笑了：“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在和你说正经事的呢，你正经点好不好。记不记得我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你成了出头鸟，首个打破了狩猎的习惯，尽捉了些活物回来交差，俗话说棒打出头鸟，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康熙后期忌讳胤禩的势力，想方设法地打击压制，亦斥责“八贤王”之美名，认为胤禩结党营私，培植党羽，才会在民间留下这么好的名声，胤禩的贤德则成了他最大的罪名……
我自私，不希望胤禩那么仁慈，也不希望他那么贤能，但是，如果不是如此，那还是独一无二的他吗？
也许我不应该用结局来衡量过程的值得与否……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很高兴你在乎我。”胤禩一脸无辜，看见我忧心的表情，还是严肃起来，“我记得你说的话，但是，如果这棵树是有人有心栽培的，会不会不一样呢？”
有心栽培？他的意思是……
胤禩扶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瑶儿，你很聪明，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对很多事情你看的比我更透彻，但是，在宫里，不要想这么多，让我来保护你。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请你相信我，依靠我，好吗？”
我真的很想依靠你，但是你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局？我低下头掩饰悲悯的目光。
“瑶儿，你到底在担忧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胤禩还是看到了，用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颚，“为什么你的眼睛充满忧伤，为什么？”
胤禩高深莫测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疑惑，我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胤禩见我面露难色，也没有再逼问，只是轻轻地环着我，让我感受着他的心跳。
清晨，温和的阳光洒在草原上，小草上的露珠折射出点点晶莹，宁静祥和笼罩着整片营地。秋菊端着水进了帐篷，带来帐外的丝丝暖意，见我在穿衣服，就和我东拉西扯地说说话：“清瑶，今日是你当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