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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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以为，他只有面对我时，才会用如此温柔的语调，未成想，对待毛氏，也是极尽温柔百般体贴，所有特殊的、只限于我一人的周全照顾都单单存在于我的臆想而已，坚信的世界瞬间崩塌，犹如刹那之间摧毁一座城池。
“福晋！”在玲蓉的惊呼声中，我冲出房门，推开毛氏那间的门，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郎情妾意，好不温馨，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话语。
“抱歉，打扰二位了。”忽视胤禩惊诧的目光，我一头扎进茫茫大雨中，身后传来一声声“瑶儿”，他终是追出来了么？
但是，他是否追出来，又有什么要紧？我何必再在乎他，一个集欺骗和背叛于一身的丈夫……
茫然地在雨夜中奔跑着，大雨已然迷湿了我的双眼，找不到方向，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即将要触碰到我时，马背上的人一勒缰绳，马掀起双蹄嘶叫了一声，而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不要命了，连贝勒爷的马也敢拦？”另一匹马上的人冲着我吼道，贝勒爷？又是贝勒爷，这些个什么贝勒的，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没一个好人！身心俱疲，浑身疼得已经麻木了，只有不断地苦笑，再苦笑。
“和你说话呢，你哑了？”那个人还是不停地吼着，见我不理不睬，更是火冒三丈。
“住嘴。”一声冷冽的喝声，从马背上下来一个人，轻拉起我的手臂，关切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四爷！竟是四爷的声音，我转头看着他，他一见是我，异常激动道：“嫣儿，怎么是你？”闻到我满身酒气，醉眼惺忪，随即略微皱了剑眉：“你喝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贝勒……呵，吉祥。”我的眼前出现两个重影，头昏脑胀，自个都不知自个在说什么，“呵，两个四爷，变成好多个四爷。”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四爷眉头锁得更紧，手上使劲，想扶起我，但我一站起，就感到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复又跌坐在地。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骗子，都是骗子……耍我你们很开心吗，把我耍的团团转，你们很开心是不是……骗子，骗子！”我拼命挣扎撕扯，喃喃地不断重复着，双手紧握成拳，看也不看就使劲砸了下去。
“嫣儿，别闹了，不回去，我们不回去，啊，乖，别闹了。”四爷大约是被我闹得没办法，雨又太大，只好连哄带骗。
他从身上解下一样东西披在我身上，我伸手一摸，是一件黑色的狐皮斗篷：“给我披了，那你怎么办？”我的意识总算恢复了些清明，口气还是含糊不清。
“没事，我是男人，淋这么会儿雨，无碍的。”四爷再次扶起我，但脚踝处的疼痛又再次侵袭，我不由得痛呼出声。
“怎么了，脚崴了吗？”四爷半搂着我，查看我的脚。
“嗯，好痛啊。”我呼呼地喘气，蹲下捂着脚踝，一波波的钝痛分裂着我的意识。
“先回去，不能再让你淋雨了。”雨滴越来越粗，越来越密，四爷扫了一眼脚踝处，横抱起我说道。
“我不回去！不要……”我一听到他要送我回瑶园，霎时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踢蹬着。
“好，不回去，我先送你到我府上，好吗？别再乱动了。”四爷抱我的手紧了紧，防止我掉下去，“你们几个来搭把手。”
几名侍卫样子的人即刻下马扶着我，四爷自己先上了马，然后把我抱了上去，马鞭一抖，马儿扬蹄飞奔起来，溅起朵朵浪花。
“淑逸，今夜你来照顾她，她喝得神志不清，不要让她出事。”我最后的意识，是这句吩咐，后来是一阵嗡嗡的女声，或许是四福晋的询问吧。
“啊……”再一次醒来，却是因为脚上突然袭来的钝痛，睁眼却见一名大夫跪在榻边，捋着白白的胡须，正在为我诊脉。
“弟妹，你醒啦。”四福晋的脸一下子跃进我眼睑，惊了我一跳，“可有觉着身子哪里不舒服？跟大夫说。”
我一动头部，顿时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复又倒回枕上，这便是宿醉的代价么？
“四嫂，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我揉着额头，完全忘了发生的事。
“你忘了？这儿是四贝勒府。”四福晋也是满脸问号，“爷带你回来时，你已是喝得醉醺醺的了，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问爷，爷也说不清楚，只说在路上巧遇了你，看你喝得不省人事，便把你带回府上，交给我照料。”
经四福晋一提醒，我蓦然想起了昨夜的一切，毛氏，怀孕，呵呵呵，孩子都八个月了，我竟还被蒙在鼓里，世上有没有比我还蠢的女人，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在家里为他拼死拼活地生孩子？也许他躺在别人床上意乱情迷的时候我正在为旺儿的出生慌乱而幸福地准备着。
“弟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是不是八弟欺负你了？我替你好好教训他。”四福晋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着我。
四爷府里妻妾成群，四福晋都撒手不管了，还管得住我和胤禩的事儿吗？在她眼里，男人左拥右抱，多子多孙是本该的吧。
可她有这份心，让我很感动，淡淡地扯出一个微笑：“没有，他没有欺负我，不过是起了点争执，没事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倘若八弟欺负你，一定要和四嫂说，四嫂为你主持公道，不哭啊。”四福晋抽出锦帕，拭去我眼角的泪珠。
“四福晋，侧福晋并无大碍，只是刚淋了雨，须得煮一碗姜汤，去去寒气。至于脚踝上的伤，只是崴了一下，未伤到筋骨，草民开个方子，请福晋派人抓全药材，捣碎后敷在脚踝处，不出七日便可痊愈。”大夫弓着身子回禀。
“有劳大夫，佳妍，送送大夫。”四福晋挥了挥手，屋中的侍女便侧身请大夫出去了。
“今儿你也累了，先睡一觉，有事叫佳妍，她是这屋的丫头。”四福晋喂我喝了姜汤，嘱咐了两句，细心地为我掖了掖被角，就轻轻出去了，此时天边刚显鱼肚白。
睡觉，让我如何睡得着？胤禩，毛文珺，长女……
也许是因为大闹了一场，实在太疲惫，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还未彻底清醒，我终究抵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呜哇，呜哇……”是孩子的哭喊声，我环顾四周，却未曾见到这声音的主人，忽地觉得脚旁放着些什么，低头一瞧，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在我脚边。
“哦，宝宝乖，不哭了啊，乖啊。”受到母性的驱使，我弯腰抱起这个幼小的婴儿轻哄，“旺儿，怎么是你呀，你怎的在这里呢？阿玛呢？”我将襁褓抱在胸前，才发觉是旺儿，他正在咯咯地朝我笑，我高兴地逗他玩起来，用鼻尖碰碰他的额头：
“鬼精灵，鬼精灵，我们家旺儿就是个小捣蛋。”
蓦然间，弘旺不见了，我抱在手中的变成了另一个婴儿，哇哇细声啼哭着，我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地一面哄起手上的孩子，一面向周遭张望着，我的旺儿呢？
“瑶儿。”一袭月白长袍的胤禩，还是那么儒雅，“这是我和文珺的孩子，你喜欢她么？”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手在不住发抖，这是他和毛氏的孩子，斜睨了一眼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我抱着的，竟然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结晶，瞬间眼泪涌了上来，我咬咬牙忍住不让它掉落，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最后一点自尊。
“瑶儿，你看她多可爱，小脸蛋粉嫩粉嫩的，长大了一定和她亲生额娘一样，是个富有花容月貌的美人。”胤禩未曾发觉我眶中的薄泪，爱抚着女娃的脑袋，一句句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破口而出。
“胤禩，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背过身揩去眼眶的泪滴，手臂幅度很小，在宽大的衣袍遮掩下根本看不出来，再回身时唇角停顿一个完美的微笑，语气有些强硬的质问。
“我伤害你？”胤禩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我哪里伤害你了？我顾及你的感受，没有让文珺入府，小心谨慎不让你知悉，若非这回你鲁莽恐怕一世也不见得遇见她，已经是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你问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三声，心中早就凉透了，他居然问我想怎样，“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你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你问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我该问你才对！”
胤禩，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让我如何自处？敢情是世情凉薄新陈更替之理吗？
从前我以为，他只有面对我时，才会用如此温柔的语调，未成想，对待毛氏，也是极尽温柔百般体贴，所有特殊的、只限于我一人的周全照顾都单单存在于我的臆想而已，坚信的世界瞬间崩塌，犹如刹那之间摧毁一座城池。
“福晋！”在玲蓉的惊呼声中，我冲出房门，推开毛氏那间的门，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郎情妾意，好不温馨，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再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话语。
“抱歉，打扰二位了。”忽视胤禩惊诧的目光，我一头扎进茫茫大雨中，身后传来一声声“瑶儿”，他终是追出来了么？
但是，他是否追出来，又有什么要紧？我何必再在乎他，一个集欺骗和背叛于一身的丈夫……
茫然地在雨夜中奔跑着，大雨已然迷湿了我的双眼，找不到方向，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即将要触碰到我时，马背上的人一勒缰绳，马掀起双蹄嘶叫了一声，而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不要命了，连贝勒爷的马也敢拦？”另一匹马上的人冲着我吼道，贝勒爷？又是贝勒爷，这些个什么贝勒的，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没一个好人！身心俱疲，浑身疼得已经麻木了，只有不断地苦笑，再苦笑。
“和你说话呢，你哑了？”那个人还是不停地吼着，见我不理不睬，更是火冒三丈。
“住嘴。”一声冷冽的喝声，从马背上下来一个人，轻拉起我的手臂，关切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四爷！竟是四爷的声音，我转头看着他，他一见是我，异常激动道：“嫣儿，怎么是你？”闻到我满身酒气，醉眼惺忪，随即略微皱了剑眉：“你喝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贝勒……呵，吉祥。”我的眼前出现两个重影，头昏脑胀，自个都不知自个在说什么，“呵，两个四爷，变成好多个四爷。”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四爷眉头锁得更紧，手上使劲，想扶起我，但我一站起，就感到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复又跌坐在地。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骗子，都是骗子……耍我你们很开心吗，把我耍的团团转，你们很开心是不是……骗子，骗子！”我拼命挣扎撕扯，喃喃地不断重复着，双手紧握成拳，看也不看就使劲砸了下去。
“嫣儿，别闹了，不回去，我们不回去，啊，乖，别闹了。”四爷大约是被我闹得没办法，雨又太大，只好连哄带骗。
他从身上解下一样东西披在我身上，我伸手一摸，是一件黑色的狐皮斗篷：“给我披了，那你怎么办？”我的意识总算恢复了些清明，口气还是含糊不清。
“没事，我是男人，淋这么会儿雨，无碍的。”四爷再次扶起我，但脚踝处的疼痛又再次侵袭，我不由得痛呼出声。
“怎么了，脚崴了吗？”四爷半搂着我，查看我的脚。
“嗯，好痛啊。”我呼呼地喘气，蹲下捂着脚踝，一波波的钝痛分裂着我的意识。
“先回去，不能再让你淋雨了。”雨滴越来越粗，越来越密，四爷扫了一眼脚踝处，横抱起我说道。
“我不回去！不要……”我一听到他要送我回瑶园，霎时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踢蹬着。
“好，不回去，我先送你到我府上，好吗？别再乱动了。”四爷抱我的手紧了紧，防止我掉下去，“你们几个来搭把手。”
几名侍卫样子的人即刻下马扶着我，四爷自己先上了马，然后把我抱了上去，马鞭一抖，马儿扬蹄飞奔起来，溅起朵朵浪花。
“淑逸，今夜你来照顾她，她喝得神志不清，不要让她出事。”我最后的意识，是这句吩咐，后来是一阵嗡嗡的女声，或许是四福晋的询问吧。
“啊……”再一次醒来，却是因为脚上突然袭来的钝痛，睁眼却见一名大夫跪在榻边，捋着白白的胡须，正在为我诊脉。
“弟妹，你醒啦。”四福晋的脸一下子跃进我眼睑，惊了我一跳，“可有觉着身子哪里不舒服？跟大夫说。”
我一动头部，顿时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复又倒回枕上，这便是宿醉的代价么？
“四嫂，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我揉着额头，完全忘了发生的事。
“你忘了？这儿是四贝勒府。”四福晋也是满脸问号，“爷带你回来时，你已是喝得醉醺醺的了，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问爷，爷也说不清楚，只说在路上巧遇了你，看你喝得不省人事，便把你带回府上，交给我照料。”
经四福晋一提醒，我蓦然想起了昨夜的一切，毛氏，怀孕，呵呵呵，孩子都八个月了，我竟还被蒙在鼓里，世上有没有比我还蠢的女人，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在家里为他拼死拼活地生孩子？也许他躺在别人床上意乱情迷的时候我正在为旺儿的出生慌乱而幸福地准备着。
“弟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是不是八弟欺负你了？我替你好好教训他。”四福晋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着我。
四爷府里妻妾成群，四福晋都撒手不管了，还管得住我和胤禩的事儿吗？在她眼里，男人左拥右抱，多子多孙是本该的吧。
可她有这份心，让我很感动，淡淡地扯出一个微笑：“没有，他没有欺负我，不过是起了点争执，没事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倘若八弟欺负你，一定要和四嫂说，四嫂为你主持公道，不哭啊。”四福晋抽出锦帕，拭去我眼角的泪珠。
“四福晋，侧福晋并无大碍，只是刚淋了雨，须得煮一碗姜汤，去去寒气。至于脚踝上的伤，只是崴了一下，未伤到筋骨，草民开个方子，请福晋派人抓全药材，捣碎后敷在脚踝处，不出七日便可痊愈。”大夫弓着身子回禀。
“有劳大夫，佳妍，送送大夫。”四福晋挥了挥手，屋中的侍女便侧身请大夫出去了。
“今儿你也累了，先睡一觉，有事叫佳妍，她是这屋的丫头。”四福晋喂我喝了姜汤，嘱咐了两句，细心地为我掖了掖被角，就轻轻出去了，此时天边刚显鱼肚白。
睡觉，让我如何睡得着？胤禩，毛文珺，长女……
也许是因为大闹了一场，实在太疲惫，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还未彻底清醒，我终究抵不住睡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呜哇，呜哇……”是孩子的哭喊声，我环顾四周，却未曾见到这声音的主人，忽地觉得脚旁放着些什么，低头一瞧，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在我脚边。
“哦，宝宝乖，不哭了啊，乖啊。”受到母性的驱使，我弯腰抱起这个幼小的婴儿轻哄，“旺儿，怎么是你呀，你怎的在这里呢？阿玛呢？”我将襁褓抱在胸前，才发觉是旺儿，他正在咯咯地朝我笑，我高兴地逗他玩起来，用鼻尖碰碰他的额头：
“鬼精灵，鬼精灵，我们家旺儿就是个小捣蛋。”
蓦然间，弘旺不见了，我抱在手中的变成了另一个婴儿，哇哇细声啼哭着，我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地一面哄起手上的孩子，一面向周遭张望着，我的旺儿呢？
“瑶儿。”一袭月白长袍的胤禩，还是那么儒雅，“这是我和文珺的孩子，你喜欢她么？”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手在不住发抖，这是他和毛氏的孩子，斜睨了一眼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我抱着的，竟然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结晶，瞬间眼泪涌了上来，我咬咬牙忍住不让它掉落，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最后一点自尊。
“瑶儿，你看她多可爱，小脸蛋粉嫩粉嫩的，长大了一定和她亲生额娘一样，是个富有花容月貌的美人。”胤禩未曾发觉我眶中的薄泪，爱抚着女娃的脑袋，一句句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破口而出。
“胤禩，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背过身揩去眼眶的泪滴，手臂幅度很小，在宽大的衣袍遮掩下根本看不出来，再回身时唇角停顿一个完美的微笑，语气有些强硬的质问。
“我伤害你？”胤禩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我哪里伤害你了？我顾及你的感受，没有让文珺入府，小心谨慎不让你知悉，若非这回你鲁莽恐怕一世也不见得遇见她，已经是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你问我想怎么样？”我冷笑三声，心中早就凉透了，他居然问我想怎样，“在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你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你的孩子，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你问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我该问你才对！”
胤禩，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让我如何自处？敢情是世情凉薄新陈更替之理吗？